婦人慈愛的撫摸著孟墨。

不是食子?

想差了嗎?

現在的一切是她的記憶嗎,唔,新娘的記憶?

她想讓自己幹什麼?

“別說了!還有些樹皮,咱還能湊合幾天,我在河邊撿了不少石頭,含著生些口水就沒那麼餓。”漢子打斷了婦人的話,指了指行囊。

行囊鼓鼓的,幾塊破布打個結,但從容量上看還可以。

在漢子的背上。

“還有一點力氣我都要把你們娘倆帶到。”

他咬了咬牙,說著,眉間卻有化不開的愁苦。

眉頭緊鎖。

他們一直處於緩慢的移動中。

像他們這樣的人很多。

孟墨的目光中,還有不少的饑民和他們一家子一樣。

站著的,躺著的,趴著的,全都是人。

偶爾還能感覺到幾道飢餓的目光貪婪地朝著自己看來。

雖然身體已經很瘦了,但從漢子臉上的肉看來,饑荒前怕是個狠角色。

他背後的柴刀上,一些暗紅色的血跡像是無聲的震懾,為三人保駕護航。

但飢餓太久了,在難以忍受的飢餓面前,總有人會選擇放手一搏。

孟墨目光微移,看到有些人躺在地上,躺著躺著就不起來了,也起不來了。

“死了嗎?”衣衫襤褸的人群中總經常會傳來這樣的對話。

平淡的,麻木的,像是在問好和打招呼一樣普通。

有人猶豫,有人興奮,也有人厭惡的看著這些怪物,有人的胃裡裝滿的石子和土。

人生百態。

“伏屍千里……”

他,或是是她,她的目光繼續遊移,前面這樣的屍骨還有很多,都是死了有些日子的。

臭味瀰漫在空氣裡。

這樣的屍體臭的讓餓到極點的人吐出酸水。

不如抓一把土塞進嘴裡。

“樹皮都沒有了……”

遠方但凡能看到的樹,都早已被扒光了皮。

就這樣……

又是十天……

所幸經常有水,大家尚能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