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走了出去,左右觀察了一下又回來看看八個孩子的大小。

然後腳步聲慢慢遠離。

醫生半天沒敢亂動,直到腳步聲確確實實消失了很久才從佈下出來。

輕吐出一口氣,擦了擦悶出來的汗,正準備離去卻又聽到了人的腳步。

這次還不止腳步聲,好像還有兩個食堂經常用的推餐具的小車。

這聲音按理說是挺普通的,但聽在醫生耳朵裡就像是能把他運進監獄的警車在鳴笛。

將布再次扯到那,也不嫌悶。

躲在犄角旮旯裡一動不動,猶如萬年老鱉,絕地老六,不露出一絲聲響,一點腳步。

……

孩子們死了。

說死了不太確切,對於大眾來講是失蹤了。

屍骨無存。

警方動用了很大的力量去排查,在學校的倉庫裡找到過孩子們的痕跡。

再然後就沒有了。

周圍的地都被刨開過,也沒有見哪裡有新鮮的八具屍骨。

醫生想離開,他覺得和他多少有點關係。

不過不行。

但凡他漏怯,這團火就會燒到他的身上。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離開這裡辭掉待遇不錯的工作,一定會引起警方的警覺,偏偏他自身又不乾淨。

那天開始到晚上,他都以為自己才是最大的犯人,下午校方領導的正式演講後學校食堂請的飯,那天有粥。

皮蛋瘦肉粥。

味道不是很正宗,卻別有一番香味。

好像也有那種讓他上癮的感覺。

在他得知八個少年的失蹤的事前,他還想著有機會去食堂多喝幾次,說不定就把喝血的怪癖給戒了。

可惜,剛開始的幾天還有那種味兒,後來就沒有那種讓他上癮的感覺了。

他懷疑是不是換了廚師,特地找人打聽。

食堂說沒換。

當警方不斷的開始瞭解情況,他也從周圍人嘴裡聽說那個少年的失蹤後,他突然就悟了。

一股冷氣一下子升騰在脊樑骨上,頭皮發麻。

那一瞬間,他全明白了。

後來他暗暗的觀察食堂那個做皮蛋瘦肉粥的師傅,果不其然,正是那天帶走八個孩子的憨厚中年人。

離開的心越加強盛,偏偏這案子卻也越來越大,那可是八個孩子,八個家庭,社會輿論也在瘋狂地跟蹤著這件事。

他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