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一切都無法確定的時候最好以謹慎為重。

灰白色霧氣與黃色的河水,死氣沉沉的如久無人煙的荒涼之地,透露著一股股濃郁的陰涼氣息。

船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白色的燈籠散發的光也越來越亮,船上的老叟和顏悅色的喊道:“小兄弟過河嗎?”

孟墨招了招手:“自然要過河。”

看到孟墨的招手,那老叟划著船,蒼老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眼睛當中劃過一絲貪婪,伸出腥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當然可以,老朽在這擺渡了幾個年頭了,這船穩得很。”

白色燈籠不知有什麼奇特,所到之處灰白色霧氣都緩緩飄散。

點著白色燈籠的烏篷船划來,孟墨像是沒有注意到這船的詭異,笑呵呵地抱著黑色書籍跳上了船隻。

船上的視野和岸邊的視野大不相同,上傳之後整個世界都清晰了起來,河水也是清澈見底的樣子。

孟墨扭頭朝著剛剛被自己砸了一下子的人看去,倒吸一口涼氣。

那道身影身上到處都是被啃食過的樣子,血淋淋的頭顱上,臉肉像是被咬掉了,胳膊也被嚼斷,長相酷似殭屍。

幽寂。

詭異。

悚然。

突然出現在水裡的那道身影,究竟經歷了什麼,孟墨不敢細想。

一陣陰風颳來。

船上的白燈忽明忽暗。

像是隨時都會被吹滅。

正在划船的老叟看了看白燈,幽幽開口:“公子,還是先結賬吧,不然咱們可能劃不回去了。”

孟墨扭頭,看向老叟:“先賒著不行嗎?”

“公子,說笑了。”

老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孟墨笑呵呵道:“什麼價?”

“路途不遠,就要客人一隻手臂點了天燈。”老叟道。

孟墨點頭:“倒是不貴,只是小子想問老人家,這船就和普通的船一樣划著?方向是如何辨別的。”

老叟聽到孟墨說不貴,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心下卻有些許放鬆:“只要用公子的血肉點了天燈,白光牽引處就是彼岸。”

孟墨順著老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白色燈光籠罩的地方有一條細細的白線。

“真不能賒賬?”孟墨不死心的問道。

“不能。”老叟笑呵呵的回答。

“那能便宜一點不?”孟墨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黑書,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老叟顯得稍微有些猶豫:“你想付出多少代價?”

“一隻左手。”

老叟不樂意了,把船槳往那裡一扔,雙手一攤:“你們這些活人還有資格搞價?而且一隻左手我連本都回不來,咱得按規矩來。”

“這還有回本而不回本的說法?”

孟墨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