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蔣怒舟剛想點頭,被他控制的紀梵音此刻卻發出一陣狂放的笑聲,陰狠的看著他咬牙切齒道:“蔣怒舟,你這個反骨的孽畜,敢跟天妖府串通在一起,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以為我通知不到老祖,老祖就不清楚這裡發生的事麼,你們敢動鄭石橋一下試試,老祖一定會把你們全都殺光……殺光!”

“你是說…………鴻海血印?”

然而蔣怒舟的一聲輕笑,讓紀梵音的笑容瞬間就凝固在了臉上,緊接著他就看到蔣怒舟雙手一翻,身後的火行法相雙眼中頓時射出兩道玄奧的血色神光,徑直印在了楊眉法相的頭頂。

血光滲透進楊眉法相的眉心之後,一枚血液狀的鮮紅印記逐漸被牽引出來,一直等完全離開了楊眉法相的額頭,才消散在空氣中,化作一縷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我紀氏一族的鴻海血印法門?”親眼看到老祖親自種下的鴻海血印被解除,紀梵音整個人都愣住了,這鴻海血印是他紀氏秘傳,是真君才能修煉的一門珍貴法門,在百萬裡之內,下印者都可以瞬間趕到被種印人的身邊。

這道法門,他紀氏從不外傳,蔣怒舟怎麼可能會?

“你倒是沒臉沒皮,鴻海祖師的獨創功訣,怎麼就成了你紀氏一族的法門了!”

聽到蔣怒舟的這句嘲諷,紀梵音自知理虧,頓時就啞口無言了,看著三尊大妖已經站到了楊眉法相的頭頂,臉上已經出現了一抹黯色,他知道老祖紀通天也想要鄭石橋這具修成楊眉法相的身體,可此刻他自己被控制住,鴻海血印又被解除了,老祖的希望只怕是要落空了。

“怨靈飼魔,冥海渡舟,迎老祖聖軀!”

黑怵、金厲、血影三大妖王站在楊眉法相頭頂,同時口唸法決,強大的妖力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徑直落下爾後穿透地面,一直延伸到北寒島下方的海域,仿若一股無形波紋同時在空中和海中朝著四周擴散,所有人的意識都彷彿短暫停滯了三五息時間。

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但除卻三大妖王之外的另外七大真君,此刻眼睛全都死死盯著北寒島下方的海域,顯然他們的視線都能透過陸地,看到下面那尊恐怖的龐然大物!

而三大妖王此刻臉上就滿是喜色了,就連一直頗為沉穩的黑怵,都露出了一絲激動,他們什麼都沒做,只是身形一縱遠離了血祖楊眉的法相,回到與蔣怒舟等人差不多高度的位置上,然後和其他真君一樣,低頭看著下面。

一陣地動山搖突然從地底傳來,整個北寒島開始了劇烈顫抖,先是一聲低沉詭異的未知吼叫從海底傳來。

然後,一顆明明有百里寬,卻瘦成皮包骨一般的蛇頭從地底破土而出,一下子就沖垮了方圓三四百里的陸地,它光是嘴裡的那顆獠牙就有七八十里,只露出半個蛇身屹立在大地上就無比駭人了,真不知若是全貌出來會是什麼情形。

它明明渾身沒有一絲妖力波動,可一出現就讓三大妖王顫慄不止,神色中既有喜色也有懼意,它頭顱乾癟血肉宛如腐爛了一般,只剩下一層皺巴巴的表皮,一雙眼睛是死灰色,明明沒有任何活物的跡象,但自他破土而出之後,視線就一直盯在血祖楊眉的身上,就這麼過了十餘息,彷彿是忍不住了,一個縱身上前,顯然是想要吞下正在盤膝打坐的楊眉法相。

蔣怒舟到此刻才真正算是覺得塵埃落定了,嘴角微微露出一絲放鬆神色,看了楊眉法相一眼,沉聲道:“也不枉我花了近十億怨靈血氣來養這個廢物了,總算派上些用場了!”

紀梵音被他控制在腳下,知道老祖紀通天奪舍已經無望,聽到他的話,頓時怒罵道:“蔣怒舟你這個無恥小人,與天妖府合謀欺師滅祖,枉我老祖待你如親子,想不到你竟是這等狼心狗肺之輩!”

不料蔣怒舟聽了他這話頓時露出一絲冷笑,表情陰森,咬牙切齒道:“待我如……親子,我當年一突破真君,那個老東西為了提防我,立馬就給我下了鴻海死印。

說到底老東西心裡還是將我當成棋子,想讓我帶著蔣氏老老實實發展宗門,供養你們紀氏這群廢物,我這些年可是如履薄冰啊,生怕自己就如這鄭石橋一樣,被他敲骨吸髓,等那天沒有利用價值了,也就沒了活命的資格了!”

說起這件往事,蔣怒舟顯然心有餘恨,如果說鴻海血印是用來追蹤保護他人的瞬息法門,那麼鴻海死印就是控制他人生死的不二手段,之所以他這些年被紀梵音無數次挑釁,都沒有抵抗,就是因為紀通天的這道鴻海死印!如今,他敢如此行事,自然代表那鴻海死印的威脅,已經解除了。

說到最後那句話時,蔣怒舟好像對鄭石橋也產生了一絲同情,低頭看了他一眼,可就是這一眼讓他身體猛地一震,眼神中露出一絲駭然之色。

“利用我,你們也配?”

所有人的耳畔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頓時身體一震,全都緩緩低下頭,瞬間面色和蔣怒舟一模一樣,全都變了!

唯獨玉鼎真君一人,依舊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面容,似是早有預料一般,瞳孔中閃過一道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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