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厲工的血色飛輪,不知何時又從他的面前出現,厲工雙手翻飛,一大團血汙朝著飛輪上附著,朝著金色靈盾直接撞去。

金色靈盾遭遇到這飛輪沒有被擊穿,然而碰到那一大團血汙之際,靈盾瞬間停滯了片刻,緊接著在鍾赤鼎驚懼欲裂的目光中,逐漸消散。

“區區三階符篆,螳臂擋車!”

厲工囂張一笑,九里血色靈海在其身後重新煥發,聲勢浩蕩,仿若魔頭。鍾赤鼎靈盾被破,一口鮮血噗了出來,血網也從他的身上劃過,帶出巨大傷勢。

他終歸是還有假丹境修為的上人,不像那些築基境大修士一般,如此輕易就被殺。

可他失去了金光靈盾,厲工的兩隻血色飛輪也就再無任何阻擋,繼續朝著他的眉心疾馳而去,馬上就要取他性命。

“大人饒命,赤鼎願意臣服!”

厲工陡然神色一凝,想到一尊上人對聖宗也有幫助,正向收回自己的血月飛輪。

然而,就在此刻,一直盤坐不動的柳木,睜開了雙眼,朝著跪倒在地的鐘赤鼎揮舞了一下雙手。

眼下,這天火城的三階法陣都是由柳木操控,他指揮的正是城中已經濃郁無比的血霧,那些血霧灌注到已經重傷的鐘赤鼎體內,頓時就產生了巨大反應。

鍾赤鼎雙目變得越來越紅,身上的傷勢也迅速在好轉,顯然也如那些練氣築基境修士一般,馬上就要被血霧滲透識海,失去理智了。

厲工回過頭,看著柳木的眼神中怒色燃起。

卻不想柳木只是輕描淡寫一句道:“厲工護法,我這可是在幫你,再不殺了他,如何啟動血靈秘法!”

這十多年來,厲工從來都是被柳木牽著鼻子走的。

到了天火城,柳木說要時間佈陣,他聽了。

帶了五十萬塊上品靈石過來,不到五年時間,柳木說佈陣靈石不夠了,他又去弄了五十萬上品靈石過來。

十年過去了,柳木又說要到百里氏族地裡先佈置一道引靈禁制,他也答應了,合夥騙過百里博文,他帶著柳木進去佈陣。

眼下,大陣開啟了,想到血冥老祖復活就在眼前,厲工咬了咬牙,再忍了一次。

將死之人,老子就算殺了他也是壞了血冥老祖的大事,再忍他一下,畢竟是宗主親自為血冥老祖挑選的奪舍鼎爐,就當是給宗主面子。

厲工深呼吸了一口氣,運轉起血月飛輪,直接斬了還未轉變完成的鐘赤鼎頭顱。

假丹境修為,那是介於築基九層巔峰與金丹真人之間的一個境界,修士此間的丹田靈海已然擴充到了近十里,且已經凝聚出金丹虛影,幾乎是半隻腳踏入金丹境了,被修士尊稱一句上人。

鍾赤鼎就是這樣一尊上人,他的頭顱被斬斷之後,丹田內的火行靈海,直接炸開,頓時散做漫天血霧,簡直比此前北城區所有死去的修士加起來的血霧還要濃稠。

那些濃稠的血霧,在半空中停滯了片刻,似是在為他們主人的逝去而感到傷懷。

“血靈秘法,噬血重生!”然而,一直未動的柳木,這時候動了!

只見他口中一道法決念出,身前的血色光團吞噬掉了鍾赤鼎屍體形成的那團濃稠血霧,瞬間擴張到了九尺大小,其間隱隱傳來些許有節奏的律動聲。

就像是

就像是

心跳聲!

厲工看著血色光團,雙目驚喜不已。

“成了!老祖要復活了。”

而旁邊,身體已經受傷的百里博文,神色則是慘淡無比,一個厲工他就已經對付不了了,這下子又來個更厲害的。

天火城的命運彷彿已經註定了。

天火城不止是他百里氏族地所在的地方,他的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裡。

百里博文的丹鼎法器已經破損,然而這一刻,他卻已經有了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