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懸崖邊的黑衣人望著越來越小的滑翔機,一個黑衣人打了個手勢道:“撤!”

滑翔機飛過層層山巒,略過奔騰的大江,經過一大片森林,遠遠的看見一排排小屋零散的坐落在一大片土地上,炊煙裊裊。

倚雲長風慘白的面龐,汗水溼透了衣襟,長袍被大片的血色浸染,風瀲雨緊張的看著他,哭聲哽咽道:“長風,再堅持會,我們馬上就著落。”

風瀲雨朝著森林的邊緣調準方位,滑翔機向下俯衝,貼近地面幾米處的時候滑行了一段距離,然後安穩的落地。

“小瀲姑娘,把這風箏毀了,不然目標太大。”倚雲長風吃力地說道。

風瀲雨把長風扶到一旁的樹邊倚靠著,“長風,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在下還能挺住,小瀲快去。”

“好,等我。”風瀲雨抽出火水溶蟬絲走了過去。

倚雲長風體力不支的臥倒在地,一隻箭羽正插在倚雲長風的右肩胛骨處,血仍在往外滲透,只是之前的鮮血現在開始發黑了。

不久,風瀲雨回過頭看到的便是這一幕,長風血染的長袍,慘白的面容,緊閉著雙眼,身體毫無支撐的臥倒在地。

風瀲雨跌跌撞撞的撲向長風身邊,想著師父不見了,長風也要死了,內心再也控制不住的豪放大哭起來,泣不成聲:“嗚嗚,長風,你醒醒,你不要死啊…嗚嗚…師父也不見了…嗚嗚…你不要死…”

長風微微睜眼,看到面前淚流滿面,抽泣不止的姑娘,有種全世界都要離她而去的悲恐和厭世感。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曾有過這樣不願讓人想起的過去,內心不禁的揪在了一起。

長風左手撐起自己,抬起右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看著梨花似雨的風瀲雨,扯起嘴角的笑容,輕聲道:“好,我不死!”

“長風…”風瀲雨止住哭聲,激動的撲身過去緊緊的抱住了長風。

一股清風拂過,吹散起一縷縷互相糾纏的幽絲。長風的身體僵了僵,一股竹葉清香纏繞鼻尖,女兒柔軟的身姿隨風入懷,緊緊的貼著自己,牽扯著心的悸動。

長風伸手拍了拍風瀲雨的背,在風瀲雨的耳邊輕聲細語道:“小瀲,箭上有毒,你再不為我處理傷口,我就有事了。”

風瀲雨聽到後立馬鬆開長風,緊張的看向長風的後背,雙手顫抖道:“對,對,還有傷…先止血。針包去哪兒了,怎麼不在身上…好像沒來得及帶,怎麼辦。”

長風看著風瀲雨焦急的到處在身上找東西,剛剛滿臉的淚痕還沒來得及擦去,不禁伸手抓住了那雙顫抖的柔荑:“不要著急,我沒事。”

風瀲雨看著抓住自己的這隻手,恍然道:“對,我還有戒指,空間戒指。”說完翻出自己的右手掌,閉上雙眼,一縷神絲進入空間翻找了起來,不一會手上就多出來了一個醫箱。

開啟後,裡面翻出三四層暗格,一層層向外拉開還有夾層,上面放著不同的手術器械,還有藥丸。

風瀲雨拿出消炎藥和解毒丸塞進長風嘴裡,示意他吞下,隨後拿出剪刀,剪開傷口四周的衣服露出傷口,用銀針麻痺住四周神經,拿出咬骨鉗剪去外頭的箭羽留下傷口內的箭頭。

風瀲雨用酒精紗布細細的擦拭自己的雙手,拿出刀片頓了頓,說道:“長風,我剛剛大概的看了看,這個毒我能解,箭頭沒有傷及到骨頭,但流了這麼多血估計傷到了動脈,不知道這支箭有沒有倒鉤,所以要劃開傷口,可能會有點疼。”

“我能忍住,你繼續吧!”

“長風,你肯定會沒事的,要相信我。”

“嗯”長風點了點頭。

風瀲雨用手術刀在傷口處劃個X型,用蚊式鉗慢慢的往裡探去……不一會箭頭落地,一塊塊帶血的紗布散落滿地,持針鉗夾著外縫針在面板上來回的縫著,結束尾針有序不穩的貼著紗布。

長風蒼白如紙的臉上,豆大的水珠順著下巴滴落,一雙精神四溢的眼看著憑空而現的物品,滿滿的質疑被深藏心底,隨後望著忙碌的風瀲雨。她那麼認真、那麼專注的樣子,深深的刻進了心裡。

時間彷彿在頃刻停止,聽不見聲音,感受不到疼痛,曾幾何時萍水相逢之人,此刻卻已生死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