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施展術法,使紫蘇的靈魂暫時陷入沉睡,它模糊的身影漸漸清晰,露出與月魔同樣的容顏,狂笑道:“哈哈哈哈,還給你?你配嗎?這麼多年你都做過什麼?憑什麼讓我交出這月魔之位?”

“我做過什麼,你我心知肚明。”月魔紅衣似血,周身散發著暗紅色的烏光。“哈哈哈哈,不錯,你做過什麼我的確清楚。”血影淒厲的狂笑,它衣袖鼓動,幾道閃電迎面向月魔劈去。

烏光更甚,還未近身,幾道閃電已被烏光盾盡數反彈,直劈向血影。

“蘇蘇小心。”偉岸男子直撲上去,欲為紫蘇擋下這致命的數擊。血影雙手交叉舉過頭頂,一層透明的結界將紫蘇瞬間包裹。閃電擊向結界,又被反彈到地面。轉眼,這地面已是火光沖天。

就在這一瞬間,偉岸男子忽覺被一股大力拉扯,眼前除了紫蘇,其餘的什麼都看不見。

“蘇蘇?”“閉嘴!”血影不爽的開口:“不要叫得那麼親熱,本座可不是你的蘇蘇。”

兩人不時的鬥法,不多時這紅葉山莊就倫為了修羅場,萬物凋零,失去了生機。這場鬥法沒有持續多久,被月魔吸入的魔氣逐漸耗盡,烏光盾也在瞬間失去了作用。

閃電夾雜著月冰凌向月魔襲捲而來,它的身影在空氣中瞬間虛化,下一刻又出現在白玥鑰身邊。它五指微張,他腿上密密麻麻的小針扎得更深,暗紅的血液還未流出就被它的掌力吸附。

獲得了足夠的血液,月魔的魔氣得以恢復,它長袖一舞,漫天的月光將它攏照。它伸手一指,所有的攻擊都化為粉沫。血影雙手結印,月光像是被吸引,分了一部分導進它的體內。

兩人不停的你爭我奪,漸漸月魔的魔氣再次虛耗,血影注意到月魔的精血彷彿就在那密密麻麻的小針中,只要將所有的小針全部拔出,就可以破壞掉它的魔力。它看了一眼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它身上的偉岸男子,突然把月魔的力量度在他身上。

用精神力傳音道:“本座注意到它的魔氣全部來自於那男子腿上密密麻麻的小針,只要一根不漏的拔掉那些小針,它的魔氣和精血就會消失,到時本座就可收服它。”偉岸男子懷疑的道:“我做得到麼?”

“只要按照本座教你的方法去做,你一定能辦到。附耳過來。”它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他頻頻點頭。

魔氣保護著他的身體,他按照它所言悄無聲息的慢慢接近白玥鑰。月魔一邊吸收白玥鑰的精氣,一邊不斷的和血影爭奪這月中精華。

白玥鑰雖然一直陷入昏迷,可無止境的疼痛卻一刻不停的折磨著他,使得他柳眉緊蹙。體內的精血快速流失,針已全部沒入面板,再看不出半點痕跡。

偉岸男子用血影教他的辦法,將紫蘇的髮絲穿入白玥鑰腿上的針口,然後注入一滴自身的血液,使用一種口訣驅動,髮絲將自動追蹤銀針將其逼出白玥鑰的體內。

還未注入血液,偉岸男子的行動已被血魔發覺,一股大力瞬間將白玥鑰拉扯,轉眼間他的身影已不知所蹤。血影無心戀戰,它指尖掐訣,以自身的血為媒展開追蹤。片刻後,它發覺了月魔的企圖。

“月魔想要與他合而為一,一旦成功非但救不了人,反而還會搭上紫蘇的性命。如果你不想你的紫蘇沒命,你必須一切聽從本座的安排。人就在那裡,你要你按照原計劃進行,毀掉它的根本,本座自會幫你。”

血影施法擾亂它的心志,阻止它奪舍白玥鑰的身體。偉岸男子直奔目的地,白玥鑰被藏在一個隱蔽的山洞中,洞外沒有看守,偉岸男子闖進去,月魔雙目緊閉,它左手五指微張,一根根看不見的絲線控制著小針不斷的吸收白玥鑰的靈魂。

他的耳邊傳來血魔急促的聲音:“快一點,遲了恐怕就沒機會了。”白玥鑰的容顏美麗不復存在,只剩下滿臉的皺紋和乾癟的面板。偉岸男子閉上眼,已不忍再看。“還愣著幹什麼?快點行動!”血影不耐的聲音再次傳進他的耳中。

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強忍著心中的不忍將血滴在紫蘇的髮絲上,默唸口訣,驅動髮絲自動追蹤銀針並將其逼出白玥鑰體內。片刻,髮絲在白玥鑰的經脈中四處遊走,一處處的將血魔的精神力粉碎。

血魔頭痛欲裂,他不惜耗損功力,強行斬斷精神力與小針的連線。他噴出一口血,再次使用精神力控制密密麻麻的小針,使它們成為滋養自身魔氣的補品。血影的術法被阻斷,髮絲亦失去了作用。

血影喚醒紫蘇的靈魂,道:“若要勝過血魔,你我的功法必要合二為一。”二人的靈識相互溶合,漸漸地合為一體,一齊施法攻擊血魔的神識。

血魔使一部分精神力退出小針,用來於血影相抗衡,又使得原本的力量減弱,使偉岸男子有了可趁之機。他再次默唸口訣,髮絲的行動雖艱難,可還是一個個的將它的神識粉碎,一根小針也已逼出白玥鑰纖細的小腿。

彷彿有一滴血破開束縛重回白玥鑰的體內,他微微蹙眉,腿上似乎有些微的痛感傳來。

夜色似乎格外的暗,一大片黑漆漆的雲壓著天,無法透出一絲光亮。

周圍是大片的樹林,偶爾有烏鴉的叫聲從遠處傳來,淒厲得很。

黑暗中,寒徹英挺的劍眉疑惑的蹙起,顯然並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身處於這個全然陌生的地帶。

正當寒徹準備離開時,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空靈而飄渺,有些悲悽的喚著他。

“……徹哥哥……徹哥哥……你還要我嗎……”

他不禁停住腳步,開始側耳傾聽。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比女子的聲音略低沉,莫名的好聽,聲音裡似乎帶著哭腔。

這聲音非常熟悉,熟悉到只要一響起就能叫出他的名字。

只聽那聲音還在不斷傳來,有遠而近。

“……徹哥哥……你不要我……你不要我……”

夜太黑,寒徹只能憑著聲音判斷那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玥兒?你是不是玥兒?”聽著那人的聲音越飄越遠,自己卻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寒徹焦急的喊道。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現在不追上去,可能便再也見不到他的玥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