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凝兒,他已不是初次在朕面前裝病了”,寒風餘光瞥向一旁看似楚楚可憐的柔弱美人,一臉嫌惡的道:“您老何必去同情他?倒不如與朕說說您為何來此見朕?”

“皇上,老臣是替重病之下的雲妃娘娘來求見您”,張太醫拱手道:“雲妃娘娘本就體弱,外加他對您的過度思念導致他鬱結不舒而引發心疾。”

“雲兒?呃”,聽聞“雲妃”二字,寒風的心突然一揪,他忙按住心口,而後深吸一口氣穩住過快的心跳,才緩緩的放下手來。

“皇上,您沒事吧?”見狀,老太醫忙站起身來顫巍巍的向寒風走去,邊走邊憂心著道。

“朕無事”,寒風抬手阻止道:“只是心憂雲妃罷了,老人家還是談回正題吧,告訴朕雲妃的病情現下如何?”

“雲妃娘娘的病情已是嚴重至極”,張太醫坐回位上,神色凝重的道:“在老臣來見皇上之前,娘娘一度藥食不進,心力微弱幾近氣絕;

但經老臣的兩劑強心針加持,娘娘的心力才有所加強,性命也算暫時得以保住。”

“為何是暫時?”寒風心驚的問道:“難道說雲妃即使是用了強心針,但他仍有可能會隨時離朕而去?”

“是的,皇上”,張太醫鄭重的道:“因為雲妃娘娘所患之心疾並非尋常,而是由鬱結不舒引發所致,藥食難醫。

所以說老臣的強心針雖能勉強維持娘娘的些微心力一兩日,可一旦娘娘的情緒稍有低落,他所患之心疾便會惡化,就算有強心針的加持亦難起到半分作用。

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娘娘所得之病是因過度思念皇上而起,只要皇上及早去未央宮陪伴,娘娘的病情自會有所好轉。”

“唉,朕本想立即趕去未央宮陪伴,可朕剛痛失愛嬪竹公子不久,須得為他祭辦身事”,寒風無奈嘆道:“只得明日。替朕轉告杏兒,待明日朕下朝之後,自會去未央宮陪他!”

“是!皇上,老臣這就去未央宮回了杏兒姑娘。”張太醫起身回道,他剛欲退,卻被寒風叫住。

“老太醫且慢”,寒風似是有所顧慮,他思索著道:“雲兒重病,身體亦倍加虛弱,就不必去特意告知朕明日下朝後去未央宮之事……”

寒風剛說到此處,卻被不知在何時醒來的凝兒叫住。

“咳咳……皇上……咳咳……您不能……咳咳去……”凝兒伸手,他強忍著胸間疼痛,吃力的撐起棉軟的身體努力前傾,才勉強拽住寒風衣袂,

費力喘道:“去未……咳咳……未央……咳咳……未央宮……咳咳……凝兒……亦病著……咳咳……您不能……不顧……凝兒……咳咳……死活……咳咳……”

“滾開,少給朕裝模作樣!”寒風厲聲呵斥道,他猛的一甩衣袖將凝兒無情的震開,隨後轉眸繼續道:“以免打擾到雲妃養病,退下吧!”

“是,皇上。老臣告退!”張太醫再次向寒風躬身一拜,隨後緩緩退出養心殿。

“咳咳……張太醫……咳咳……您不能……咳咳……就這樣……走了……咳咳……”凝兒吃力的半撐起身子邊努力的向前挪去,邊按著心口劇咳著道:“凝兒……咳咳……亦……

咳咳……重病……咳咳……在身……咳……您不能……咳咳……見死……咳咳……不……咳咳……不……咳咳……”

咳著咳著,凝兒突覺一陣天旋地轉,接著便身子一軟摔在地上。

“唉!”張太醫禁不住凝兒聽來痛苦的聲聲哀求,他嘆息一聲,復又走回凝兒身邊坐下,而後有意的執起他柔若無骨的手腕細細把脈,良久方道:“皇上,凝兒那孩子所言非虛,

她確有患病,而且還是嚴重的肺疾。”

“如此說來,倒是朕錯怪了他”,寒風轉眸瞥向側倒在地,已然陷入昏迷的麻衣俏麗男子,對侍立一旁的紅袖吩咐道:“紅袖,替朕送凝兒回房歇息!”

“是,皇上,奴婢告退!”紅袖應道,她幾步上前,俯身將凝兒抱起,隨後躬身從旁門退出偏廳,行向臥房。

“既然老太醫您說他確有患肺疾,那麼就有勞太醫為他開藥治病!”寒風目送著紅袖離去,才轉眸對張太醫詢求道。

“老臣不敢,老臣這就為他開藥!”張太醫受寵若驚的道,隨後他提筆一揮,一副藥方便已開好。

不過片刻,剛服侍完凝兒的紅袖便再度返回。

“紅袖,你隨張太醫去趟御藥房為凝兒抓藥治病!”

“是,皇上!”紅袖應道,她執起藥方,領著張太醫行出養心殿。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馬車一路前行,不多時便在靈泉寺外停下,小太監開啟車門,他弓起腰身,任由溫公公踩踏。

“聖旨下!”溫公公一行拾級而上,踏入寺中,溫公公一甩拂塵,高聲宣道:“靈泉寺眾僧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