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就是……咳咳……見死不……咳咳……不救……咳咳……”見張太醫遠去,凝兒一把將女子推開,而後借力撐起自己身體搖搖晃晃的向前追去,邊追邊瘊著道。

只是他還未追上,卻突然雙腿一軟,一下跌坐在地,只見他雙手捧心,蜷縮著身子痛苦呻吟。

女子剛想上前去扶,卻在發現他白玉無瑕的臉上未見一絲薄汗時止住腳步,轉身離去。

“你……哼!”見她似是看穿了自己的偽裝,凝兒冷哼一聲,便輕巧的站起,快步離開未央宮,朝養心殿追去。

“呵,還真不出張太醫所料,她果然是裝的!”女子一聲冷笑,衝他的背影鄙夷的道。

出了未央宮,再向前行不到百米,就是一條分岔路,直行是通往對岸的承歡宮,左行是直通皇上所居的養心殿。

凝剛踏上橋廊,凝兒就望見張太醫已下了橋廊直向養心殿走去。他亦疾步而行,不過片刻就已追上。

“咳咳……張太醫……”凝兒故計重施,如西子捧心般嬌弱無力的行走,又似黃鶯啼血般悽慘的咳道:“您不能……咳咳……見……見死不……咳咳……不救……咳咳……咳咳……”

“姑娘,老朽已對你講明,你為何還來與老朽糾纏不休?”張太醫停下腳步,無奈問道。

“因為,我想要張太醫替我辦件事”,凝兒露出狡黠的笑,輕聲道:“如果張太醫您答應了,我便不再糾纏。”

“何事?”張太醫詢思著道:“只要不違悖醫德,老朽都會盡力為姑娘辦好!”

“請張太醫您放心,此事絕不會違悖了醫德”,凝兒輕笑道:“只要您在皇上面前替我作證,證明我確有患重病,再為我開劑藥方治病即可!”

“豈有此理,姑娘這是在慫恿老朽欺君犯上”,張太醫怒道:“更何況姑娘無病,你叫老朽如何為你開藥醫治?”

“既然如此,那麼”,凝兒觀望著在廊中穿梭忙碌的太監宮女們,媚惑一笑道:“小女子就只好大喊張太醫您見死不救了!”

“好,好”,張太醫怕他真喊出來壞了自己的名聲,只得妥協道:“別喊,老朽依你便是。”

“嗯,我不喊!”凝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如柔順的白兔般退至一旁,垂眸乖巧的道:“張太醫,您請!”

“唉……”張太醫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便徑直向養心殿行去,凝兒一直安靜的隨之前行,一路上再無糾纏舉動。

來到養心殿,他們才從紅袖口中得知皇上晌午便去了承歡宮,此刻仍未回返。

“那麼請問紅袖姑娘,皇上他幾時才會回來?老臣有要事求見!”

“回張太醫,奴婢不知,或許皇上過會子就會回來,您先在這兒站會兒,奴婢進去為您搬把椅子。”紅袖轉身進去,隨即便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張太醫身旁,道:“請坐,

奴婢還有些事兒,就不奉陪了。”紅袖似是刻意忽略掉張太醫身後的凝兒,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轉身離去。

待紅袖離去,凝兒虛晃著身形,不過片刻便因力竭而向後栽倒,半身直抵著牆壁不住咳喘。

“紅袖姐……姐姐……咳咳……咳咳……可否……也為……咳咳……

為我……咳咳……看個……咳咳……座……坐著……咳咳……我病……病著……咳咳……站不……咳咳……不住……咳咳……”凝兒雙手捧著心口,痛苦的氣聲喘道。

“你等著!”紅袖從御書房而出,她冷眼看向偏廳那緊倚著牆壁才能勉強站穩的麻衣俏麗美人,極不情願的拐進去,隨後搬來一把矮凳放在他腳旁,冷道:“坐吧!”

“謝……咳咳……謝謝……”凝兒扶牆,吃力的緩緩下挪身體,幾乎傾盡了全力方才坐了下來,只是剛一坐下,他就昏睡過去。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未央宮內

隨著一聲“唔”的悶哼,水隨雲在心口如被異物穿透的極度疼痛中醒來,他緩緩睜開紫色的翦水秋瞳,手亦隨之按向心口,邊輕揉邊找尋著異物並將其拔出。

“殿下”,杏兒輕握住他冰冷的小手,柔聲勸阻道:“那可是用來加強您心力的續命針,拔之不得呀!”

“杏兒,可是孤疼,孤好疼!”水隨雲緊蹙著細長的柳葉眉,面色極為痛楚的道。

“杏兒知道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