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接旨!”寒徹單膝下跪,抬眸不卑不亢的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日前洛城水災朕本應親自前往,無奈臨行前朕之愛妃身染重病,朕心急於他,故望七皇弟代朕履行天職,特施以減賦三載,大赦於天下!

欽此!晉王殿下,這是皇上親筆書函,還請殿下隨本宮一道回宮。”白玥然將聖旨同錦盒一起交給寒徹,道:“殿下,請!”

“是,臣弟遵旨!”寒徹接過聖旨轉交給身後默然不語的羅青,自己則取出盒內如手指般粗細的竹筒,從中捻出一張紙條展開,大致讀完紙上內容,寒徹露出森冷的笑意。

“羅青,你去城外一趟,把這件事給本王辦妥!”寒徹轉身,向身後的玄衣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並把一個香囊給他。

“是,王爺!”羅青接過香囊,隨後退出後院,解開馬繩絕塵而去。

“玥兒,過會兒無論遇到何事,你都安心的待在車上不要出來!”寒徹走到床前,輕柔的將半臥在床、大腹便便的白衣絕麗男子攬腰抱起,在他耳邊輕道。

“嗯。”白玥鑰枕在他懷中,雙手摟著他脖頸,抬眸對他嫣然一笑道:“玥兒一切聽從徹的安排。”

“出發!”步出王府,寒徹攜白玥鑰登上下人備好的馬車,命令道。

“公子,可是小謾她……”見小廝登上馬車,伸手欲拉白玥然,小蘭不禁替小謾擔起心來,她輕柔的拽住白玥然衣袖,竟有些激動的道:“您真狠得下心棄小謾而不顧麼?”

“是”,白玥然拂開她,心中雖放心不下小謾,嘴上卻強硬的道:“她自走她的,與我何干?你若心繫於她,大可留在此地,不必隨我回宮!”他再不多言,藉著小廝的臂力吃力的攀上馬車。

“我……”小蘭猶豫著,但見白玥然病體未愈,一路上不能缺人照顧,她毅然上前,體貼的托起白玥然纖瘦的腰身,再由小廝接過抱上軟座。

“小蘭怎忍心見公子隻身前行,無人照料?”她扶起身旁斜倚著窗欄、昏昏欲睡的紅衣冷豔男子,將狐裘披在他削瘦的肩上,隨後攬入懷中喃喃的道。

“駕!”關上車門,小廝坐上車轅,他牽起韁繩,隨著車隊漸行漸遠。

“哼,我不見了,都不知道擔心一下,公子可真沒良心!”見馬車駛離王府,原本棲身在楓樹之上的小謾一躍而下,冷哼一聲道:“就叫你們多擔心一陣子吧,哼!”

言罷,她跺了跺腳,才不緊不慢的一路尾隨。

不知行了多久,急馳的馬車在突然間停了下來,正迷糊打盹的小蘭被突如其來的撞擊下猛然驚醒,她睜開雙目,懷中的冷豔美人依然未醒。

“護駕!”忽聞車外一聲大喝,緊接著一陣陣兵器交接聲不絕於耳,小蘭掀開車簾就看見一名玄衣侍衛正與數個黑衣蒙面人奮勇廝殺。

男子忽的手起,他一劍斬下殺手頭顱,鮮血飛濺,車內親眼目睹這一過程的小蘭不猶得驚撥出聲。

“進去,護好當今聖上!”男子正欲再下殺手,忽聞身後馬車傳出的驚呼,回頭冷聲喝止,正當他分心之際,蟄伏在身後的殺手突然飛撲上來,對男子展開偷襲。

“小……”小蘭正欲提醒,忽見男子回劍欲擋,但為時已晚,兩把劍已先一步刺進他的胸膛。

“果然不出我所料,姓寒的那狗皇帝當真藏在這馬車裡,給我殺!”不知是誰一聲令下,數百名殺手一窩蜂的向白玥然所在的馬車湧來。

晉王率數十名影衛且戰且退,不出片刻便已退至車馬前,與死守在馬車四周的十二暗衛連手共同擊殺這批殺手。

不知晉王是否故意為之,原本嚴密的防守在中間兩人的失誤下竟成為漏洞,使敵人有了可趁之機。

那人虛晃一招,縱身躍過一名暗衛,接著一劍破簾而入,直指小蘭咽喉。

這一劍來勢太快,絲毫不懂武功的小蘭已是嚇得面如土色,不知躲閃,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白玥然攸的睜開雙眸,執起手邊長劍,一劍將其挑開。

男子一次失手,再次向白玥然出手,這次出手他再不留餘地,竟招招致白玥然於死地。

白玥然反攻為守,在車中強撐著與之動起手來,不過幾個回合下來他已氣喘吁吁,再無半分體力,左臂一下被利刃劃開一道極深的血口。

“前面發生了什麼?”小謾一路悠哉的行來,卻突然看見一群黑衣蒙面人正和數十名玄衣人交手,看他們的穿著打扮似乎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自己在哪裡見過。

“糟了,公子……”等她再次抬眸,卻突然發現黑衣人不知在何時竟突破玄衣人的防線攻入馬車,而那馬車中所坐之人竟是自己一路服侍的主人。

她忽的縱身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