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二女同時驚呼,小蘭順勢將他托住攬入懷中,隨後探了探他的額頭,急切的道:“小謾,你醫術好,快看看公子怎麼了,為何會吐血?”

“公子並無大礙,只是急血攻心,休息一陣也就好了。”小謾執起白玥然白皙柔滑的素手,細細的為他把脈。

“公子你怎麼了?不要嚇奴婢呀?”夢中的他不知正經歷著什麼一直揮舞著雙手,不過片刻他好似中邪般突然挺起腰身,隨後卻好似迫於千軍萬馬般不停抽搐。

“玥兒……玥兒……”白玥然哭喊著從夢中驚醒,他睜開淚目,強忍著一呼一吸間空氣壓縮肺葉的劇痛,氣若游絲的道:“小……蘭……玥兒……呃……他……怎樣……”

“公子,誰是玥兒?”小蘭和小謾兩人面面相覷,皆不知他口中玥兒是何許人也。

“就是……就是……”白玥然忽的張口一陣急喘,接著便僵直著倒下不醒人事。

“小謾你說說,公子只是受了風寒,理應不會如此,可如今公子的病情突然急轉直下,這病來得也太奇怪了。”小蘭心疼的看著懷中淡雅如菊的男子,紅了眼眶道。

“我不知道。但按脈相來看,公子的病情趨於痊癒,絕不會出現病情加重的情況,或許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公子在無形中中了邪術,說不定就與公子口中的玥兒脫不了關係。”

小謾掀開車簾,吩咐道:“四兒,追上前面的馬車,我有些事同丞相商量!”

“好勒,小謾姐,坐穩了,我這就追上去!”小廝一抽馬鞭,馬兒撒開蹄子向前狂奔,不過半刻便追上前面的一車一馬。

“丞相大人”,小謾掀開車簾,簡單的向丞相敘述了白玥然的病情,心情頗為沉重的道:“還請大人體量婢子的難處,先行去晉王府,以便調養公子病體!”

“荒謬!”丞相斥責道:“你且顧好你家公子,吾等還需趕去吏州檢視災情,今夜在吏州府衙暫居,明日再去晉王府!”

“是,大人!”小謾放下車簾,神色黯淡的進入廂內,對小蘭搖了搖頭。

大約又行了將近一個時辰,馬車進入泥濘的小道,車速漸行漸緩。掀開車簾一角,舉目望去處處皆是殘垣斷壁,湍急的河水漫過塊塊兒農田。

行過泥濘小道,轉眼間便進入吏州,吏州雖不及洛城四分之一,卻貴在富足有餘,而如今雖有些許耗損,卻仍能看到村民農耕養織,足以說明吏州不懼洪災,在晉王的領導下重獲新生。

“誒,我聽鄰家張嫂說她起夜時無意中看到金龍吸水,那洶湧的洪水在一夜之間悄然退去,真的神呼奇神!”

“那可不是?還有比這更玄的,我聽說晉王剛到吏州時,原本的狂風暴雨在傾刻間退去,片刻便迎來豔陽高照。”

“這晉王果然是不同凡想,堪比金龍之資,老夫卻是小看他了。”丞相一捋長髯,頗為動容的道。

“您不是一直主張削弱晉王在朝中的勢力麼,為何如今又……”輔宰大人放下車簾,轉頭不明所以的道。

“此一時非彼一時也,現在朝中上下皆對皇上不滿,而反觀晉王在洛城乃至吏州,民心之所向,若在此時仍打壓晉王,必定會勢得其反!

如今之際,吾等只得拉攏晉王,既可保住國之根本,亦可防其犯上作亂,如此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還是丞相想得周到!”

不過片刻,一行人行至李大人府邸,命人備好客房,小蘭便服侍白玥然睡下。

夜已深,小蘭與小謾都已睡熟,白玥然卻再次被同一個惡夢驚醒,他猛的坐起,卻被突如其來的錐心之痛迫得倒回床上。

“小……”他想叫人,卻痛到連呼吸都覺困難,不過片刻他便失去了意識。

“然公子,謾姑娘,蘭姑娘,奴婢送早餐來了!”門輕敲了幾下,接著一個清脆的聲音細聲細氣的道。

“就放在門口吧!”一向警覺的小謾驀的睜開雙眼,她轉頭看看身側仍在熟睡的白玥然,為他細緻的掖好薄被,輕手輕腳的走到梳妝檯前,對著銅鏡梳理自己柔順的長髮。

“小蘭,起來伺候公子穿衣洗漱!”小謾打好水,轉身繞到床尾,她輕輕拍打小蘭面頰,呵斥道。

“是是是,大小姐我這就起!”小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對面前女子無可奈何的小聲道。

“呀!”她起身下床,拿過搭在架子上的白色錦衣,上前掀開他覆身的薄被,不禁驚撥出聲。

“小蘭?”原本正背過身瓢洗方巾的小謾忽聞這聲驚乎不禁回頭望去,卻看見令她揪心到無法想象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