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臣也只能先用針護住娘娘心脈,保住他僅剩的那口氣,在開一濟補藥供他腹中胎兒每日所需的營養。請皇上暫時迴避,老臣好為娘娘施針!”

寒風退出房內,在門外焦急的不停來回踱步,杏兒立在一旁不停抹淚。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寒風停下腳步,他在桌前坐下,吩咐紅袖為自己奉茶。

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張太醫才推門從裡屋出來。寒風起身,他走上前,心急的詢問道:“朕的雲妃怎樣?他的身體是否能撐到鳳鳴果成熟之時?”

張太醫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恭身向寒風行禮道:“回皇上,臣為娘娘施了一針,總算保住了他的性命,只要他每日服用適量的補藥,娘娘的身體亦能撐到鳳鳴果成熟。不知哪位姑娘隨老朽去御藥房取藥?”

“奴婢!”紅袖起身,隨張太醫走出未央宮。

寒風走到床前坐下,他執起水隨雲毫無溫度的手放入被中,卻感覺不到他被褥中有絲毫暖意,伸手探向他腳下暖爐,卻早已失了溫度。

“杏兒,把暖爐拿去溫熱,再多拿幾個給他取暖!”“是,皇上。”杏兒取出他腳下暖爐,卻正巧觸到不知從哪裡流出的黏稠液體,“呀”的尖叫出聲。

“你鬼叫什麼?”寒風低聲呵斥道:“還不下去?”“是是!”杏兒轉頭看看床上面色慘白的水隨雲,不捨的退去。

片刻,紅袖捧著藥走進廚房,親自升火煎熬,不過半刻她便端著藥來到床前,寒風接過,他舀了一勺送進水隨雲唇中,他沒有吞嚥能力,藥順著他唇角流下。

“乖乖喝藥,不然你怎能好起來為朕誕下皇子呢?”寒風溫柔的哄著,然而水隨雲沒有了回應,不會再討好的衝寒風笑,更不會將自己孱弱的身子投入到他懷抱。

寒風這才發現,他是真的差點兒失去什麼。

“雲兒喝藥!”寒風心中不安,他右手托起水隨雲頭部,左手端著碗,想將一整碗藥強行灌進他口中。

“皇上,還是奴婢來吧!”紅袖從寒風手中接過藥碗,她含了一口傾下身去,將藥汁慢慢的度進水隨雲唇中,一碗藥見底後,杏兒端著數個剛溫好的暖爐走到床邊。

寒風取過試了試溫,才起身讓杏兒為水隨雲暖身。她從旁掀開兩層錦被,將一個暖著他隆起的小腹,蓋好後,從腳底微微掀開一角,才發現他凍僵的腿上起了好些凍瘡,有的地方甚至潰爛流膿。

紅袖再次去太醫院請來張太醫,他拎著藥箱來到未央宮,走到床邊,從箱中取出幾塊藥膏,逐一貼在他浮腫的腿上,然後用數個暖爐暖著。

寒風無心朝政,夜夜留宿在未央宮,一連數日未曾早朝,御書房內奏摺已是堆積如山,無人處理。

昭和殿外

文武百官們在議事廳中或坐或站,等待上朝。

“等了這許久都不見傳話,恐怕今日仍與往常一樣白走一趟,皇上仍不會臨朝!不知丞相是何看法?”“一個前朝九皇子媚惑晉王,如今又來個初雲七皇子,原以為初雲國是臣伏於我王,想不到又是隻禍國秧民的狐狸精!天要亡我火璃,是天要亡我火璃!”

吏州知府神色凝重的在三尺之地來回的踱步,他不時的望向門外,迫切的想要見到皇上。

小太監垂頭喪氣的從未央宮出來,皇上仍是閉門不見,只要紅袖傳話道:“倘若雲妃一日不醒,朕便留在未央宮陪他一日,絕不踏出未央宮半步,除非鳳鳴果成熟!”

還未走進議事廳,吏州知府便迫切的迎了上來。“皇上可是要來上朝?”小太監搖了搖頭,道:“皇上不上早朝,各位大人們請回吧!”

小太監剛欲離去,吏州知府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強笑道:“煩勞公公再去通傳一聲就說吏州知府有要事求見皇上!”“不是雜家不為大人通傳,只是皇上整日把自己關在未央宮裡,誰也不見!”

丞相與輔宰大人見他焦躁不安、面露凝重之色,又聽到幾個官員談論與吏州相臨的幾個州縣水災嚴重,便猜到定是近日洛城雨水連綿不絕,導致洛河水位決堤,淹沒了吏州一帶。

吏州知府突然跪下道:“求公公代為通傳一聲,洛河決堤,洛城水災嚴重,民不聊生啊!”“這……”小太監為難的道:“皇上一門心思都放在雲妃娘娘身上,雜家也愛莫能助呀!”

“既然公公為難,我等也不敢勞煩公公通傳,公公只需將我等送至未央宮,能否見到皇上就只好聽天由命了!”“好吧,雜家就帶三位大人去未央宮!若三位大人能順利見到皇上,別說是雜家帶的就好!”

“這是自然。”“丞相請!”小太監在前面帶路,三人在後亦步亦趨的跟隨。“到了,這兒便是未央宮,雜家還有要務在身,三位大人請便!”

三人跪在宮門外,朗聲道:“微臣吏州知府李德海有本豈奏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