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來人,把這礙眼的丫頭給本宮拿下!”“是,皇后娘娘!”兩個太監走到床前,一左一右的將杏兒強行拖開,毫不憐惜的將水隨雲摔在床上。

端木修瞬間行到床邊,快如閃電的扶住他不時有血滲出的左肩,輕柔的扶他側身躺下,溫熱的掌心覆上他柔軟的小腹,柔和的內力減輕他腹中陣陣絞痛。

“殿下病體不愈,臣請娘娘三思!”端木修輕撫水隨雲透明的雙頰,復又覆上他瘀青未散的右肩輕揉,跪在床前,虎目含淚的求道。

“三思?呵呵,把他也給本宮拿下!本宮就看看還有誰攔著本宮教訓這個賤人!蘋兒,給本宮把這個小賤人潑醒!”“是!”一個粗使丫頭從井中打來一桶冰水交給蘋兒。

幾個伸手了得的太監一左一右的控制住端木修,另一個丫環一下把昏迷不醒的水隨雲強拉下床,蘋兒一桶冰水從頭潑下,透溼的單衣貼在他瘦骨膦膦的身上,鮮紅的血順著繃帶流下,染紅了他單薄的中衣。

水隨雲被突如其來的冰冷凍醒,他睜開清澈的紫眸,身體在冰水的刺激下不住的瑟瑟發抖。

“咳咳……咳咳……”水隨雲不住的劇烈咳著,體內彷彿有一把刀不停的絞著,洶湧的血氣不斷的湧上他喉頭,使他忍不住體內翻滾的血氣,吐出一大口夾雜著暗紅血絲的冰渣。

“殿下……”杏兒掙不脫太監們大力的束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苦,心疼的喚道,淚水不停的滑落。

“還真是身懷有孕呢!”皇后笑得古怪,她冷聲道:“妹妹不必驚慌,本宮不會要了他的性命!你無視本宮,就罰你在這兒跪上三個時辰。蘋兒,你看緊他,可不准他在三個時辰內昏過去!”“是,娘娘!”

蘋兒鬆開雙手,任由水隨雲軟倒在地。不過片刻,他好似禁不住寒冷幾欲暈厥。蘋兒捏起銀針,對準他瘀青未褪的右肩骨縫用力紮下。

鑽心的疼從右肩傳來,水隨雲再次吐出一口帶血的冰渣,閉上雙眸,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昏死過去。

“蘋兒,你心軟了?捨不得對那小賤人下手了是不是?給本宮繼續用刑,本宮叫你住手,你才準住手!”皇后坐在軟榻上,她正捻起一粒葡萄丟進嘴裡,瞥見蘋兒立在一旁,臉色逐漸陰沉。

“是,娘娘,奴婢尊旨!”蘋兒蹲在水隨雲身前,撫上他蒼白得透明的臉頰,極盡溫柔的道:“對不住了,雲妃娘娘。不是奴婢動用私刑,是皇后娘娘不準您昏迷。

奴婢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妙招,就只能用這個笨法子。若您熬不住就保持清醒,也免得受這皮肉之苦。”

蘋兒臉上帶著笑,手下的動作卻陰狠毒辣,把長針再摁進去幾分,全部沒入水隨雲骨肉之中。

“唔……”水隨雲活活被疼醒,他睜開霧氣縈繞的紫眸,他蜷縮著身子,堅難的抬起右臂環著瘦削的肩,夢囈般低語:“冷……冷……”

“殿下……”杏兒跪下,哭著求道:“皇后娘娘,奴婢求您不要再折磨殿下了,殿下懷著身孕,他凍不得呀!”

紅袖奉旨去御藥房為寒風的新寵——白玥然取潤滑膏,途經未央宮,她剛欲推門替皇上看望一下雲妃傷勢,卻在無意中聽到皇后有心折磨他。

她在門前逗留片刻,想起皇上還在承歡宮內等著。她無暇顧及太多,便快步回到承歡宮,將藥遞給寒風,無聲的立在一旁,背對著寒風。

“還不退下?”寒風瞥向背對著自己的貼身丫環,有些怒意的道。“奴婢……奴婢有些事想對皇上說,只是……”紅袖轉身,恰巧看見龍床上只剩一條褻褲的俊美男子,害羞的捂起雙眼。

“皇上去吧,玥然自己來便好!”他接過藥膏,抬眸對寒風笑笑。“嗯。”隨紅袖走出承歡宮,兩人來到涼亭中。“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朕恕你無罪!”

“是,皇上!”紅袖將自己在未央宮所聽到的一切說予寒風,求道:“皇上,雲妃娘娘在未央宮受盡皇后的折磨,只有您才能救雲妃一命!”

“皇后?她為何會在未央宮?”“皇上,奴婢不知。”紅袖搖了搖頭,如實回答。

“隨朕去趟未央宮!”“是,皇上。”穿過一汪蓮花池,寒風行色匆匆的領著紅袖來到幾日未曾踏足的未央宮。

在門外伺候的幾名粗使丫頭剛要行禮,便被寒風攔了下來。他還未推門,就聽見皇后的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