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個月……都沒有……來未央宮……看過……雲兒……他是不是……是不是……不……不要雲……雲兒了……咳咳……咳咳……”他一下栽倒在杏兒懷中,暈了過去。

從靈泉寺還願歸來,寒風筆直的走向未央宮,端木修隨在最末,守在未央宮門外。

“皇上!”杏兒扶水隨雲躺下,轉身在床邊跪下。“免禮,雲兒近來可好?”“皇上,殿下的身體一直不好,腿部水腫,還夜夜抽筋。”

“哦?”寒風掀開錦被,溫熱的雙掌覆在他瘀紫腫脹的腿上輕按,一按下去就是一個深坑。“這是為何?還有他的腿為何會這般的冰?”

“回皇上,殿下體質虛寒,而且身懷有孕,難免身體臃腫,再加上殿下長期臥病在床,血液流動不暢,更易腿寒抽筋。”杏兒將暖爐敷在他寒冷的腿上,將錦被包裹住他雙腿。

“咳咳……咳咳……”水隨雲睜開美眸,從昏迷中醒轉。“朕皇上哥哥……”他虛弱的叫著,微舉起雙臂。“雲兒醒了?”寒風輕握他柔胰,攬過他腰身,將他側身抱起。

他側臥在寒風懷中,仰頭對他笑笑,忽又轉身掩唇,背對著寒風幽怨的道:“都不要雲兒了,朕皇上哥哥還來做什麼?”他極度消瘦的身體伏在杏兒肩頭,抑制不住內心的悲愴,終是哭出了聲。

“朕想雲兒!”寒風輕撫他淡茶色柔軟的長髮,手擁著他瘦削的肩。“咳咳……那朕皇上哥哥怎忍心兩個月都不來未央宮看雲兒一眼?”

“朕並非不想見你,只是朕國事繁忙,還得去靈泉寺還願,實在是分身乏術。”寒風扳過水隨雲雙肩,柔聲道。

“不,雲兒不信!”水隨雲掙開他雙手,身子斜倚在牆上,對寒風大吼。“雲兒!”寒風一聲大喝,手用力抓著水隨雲雙肩,迫他注視著自己。

水隨雲閉上雙眸,強忍著肩上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咳咳……”他側身吐出一口血,軟倒在寒風懷中。“雲兒?”“疼……”懷中可人低聲囈語,片刻便陷入昏迷。

“殿下!”杏兒驚呼,她小心的撕開他左肩被血染紅的衣服,原本粘連的傷口竟被硬生生的撕成幾塊,血肉模糊,鮮血直流。紅袖未等寒風吩咐直奔太醫院,請來張太醫為他止血。

走進未央宮,張太醫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聽紅袖形容已知水隨雲傷得極重,可沒料到這傷會嚴重至此。“皇上,雲妃娘娘傷及韌帶,就算醫好,他這條手臂恐怕也是廢了。”

“不管結果如何,朕命令你醫好他!”寒風擁水隨雲入懷,將錦被蓋在他滿是瘀青的右肩上。

“微臣尊旨!”張太醫坐在床前,為水隨雲止血包紮。大半個時辰之後,水隨雲從昏迷中甦醒,他睜開紫色雙眸,吃力的抬起右臂摟住寒風,將頭埋進他懷裡。

“雲兒?”“嗯,請恕雲兒無禮,無法起身向您行禮!”“雲兒,朕的雲兒!”他側擁著水隨雲,輕撫他纏滿繃帶的左肩。“雲兒還疼麼?”

“雲兒無甚知覺。”水隨雲無力的閉上雙眼,右臂漸感沉重,綿軟的垂下。寒風細緻的按揉他滿是瘀青的右肩,隨後托起他纏滿繃帶的左肩扶他躺下,將左臂交疊搭在他胸前。

“朕還有奏摺未曾批閱,不能在未央宮久留。雲兒需要靜養,朕過些時日再來這兒看他,跪安吧!”寒風起身,由侍衛簇擁著回到養心殿。

五日後的晌午,水隨雲在一陣嘈雜聲中醒來,他睜開清澈的紫眸,細如竹竿的右臂吃力的微微撐起越發沉重的身體。“殿下您別亂動,杏兒來服侍您!”

杏兒體貼的摟過他仍顯瘀青的右肩,托起他仍不時冒血的左臂偎在袖中,扶他倚在軟枕上,將暖爐墊在他如寒冰的腿上。“杏兒,外面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吵?”

他輕咳一陣,伸手揉著疼痛絲毫未減的右肩。“宮中盛傳皇上另結新歡,還獨得皇上恩寵。”杏兒倒了一些藥酒在手上邊為水隨雲細緻的揉,邊替自己的主子叫屈。

“宮裡傳得沸沸揚揚的,還說皇上要將殿下您打入冷宮。”聽到這兒,水隨雲噴出一大口血,一下倒在杏兒懷中暈了過去。

“殿下,殿下!”杏兒叫來粗使丫頭,吩咐她去御藥房請張太醫,她不似那日囂張跋扈,答應一聲跑去御藥房,請來張太醫。

他替水隨雲詳細把脈後,沉默良久,方道:“娘娘脈相虛浮,雖久病纏身,卻不至肺中積瘀,定是鬱結難舒,俗稱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老臣也只能為娘娘開些止咳化瘀的藥。”

張太醫寫下藥方,叫人隨他去御藥房取藥。

化身為端木修的夏雪歌謂然一嘆,他控制靈魂轉幻恢復女身,以晉王側王妃的身份來到皇后所在的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