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聽了,偃旗息鼓,他鄭家的財富和勢力,必定會逐漸縮水。

怎麼辦?

鄭芝龍很是焦躁。

腳步聲響,鄭鴻逵走了進來,雙手捧著一份信箋:“大哥,福松的信。”

福松,鄭森的小名。

鄭芝龍接過了,開啟看。

看完後,臉色陰沉。

“怎麼了大哥?”

見鄭芝龍臉色不對,鄭鴻逵關心的問。

鄭芝龍將信箋遞給他:“自己看吧……”

鄭鴻逵看完之後,卻沒有太多意外,只嘆道:“福松勸咱們聽皇帝的命令,海面上的生意,不能再像過去那麼搞了。這些事,福松原本是不太清楚的,信中卻能說的這麼真切,很有可能,怕是皇帝告訴他的。”

鄭芝龍臉色更凝重:“是啊,看來皇帝已經秘密調查我們鄭家很久了。對我們的不滿,怕也是很久了。”

“但這不通啊……”鄭鴻逵皺眉:“如果皇帝對我們鄭家不滿,那不應該連續不斷的賞賜提拔福松啊,剛二十一,福松就成了登州水師提督,這樣年輕,這樣的榮耀,大明朝可是從來沒有啊。聽說,皇帝陛下剛剛將佛郎機人送來的一匹神駿,送給了福松,福松獎賞將士們的奏疏,也統統照準,而福松名錄上的人,很多都是咱鄭家的子弟啊。”

“所以我也有一點搞不準了……”

鄭芝龍咬牙想了一下,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不過,有一點是很清楚的,咱們這位新君,可不是先帝,怕不好糊弄。你去告訴兄弟們,海上的生意,先停半年,半年後,風平浪靜了,我們看情況再說。”

“是。”

“還有,船隊仔細調查,但是否有奸細?再多派人去城中搜查,看看是那些狗孃養的在暗中盯著咱們!”

“是!”

……

關於鹽政和開海兩件大事的詔書發出不久,關於作亂勳貴的處置也出來了。

李守錡,張世澤,薛濂,蔣秉忠,孫永成,吳崇烈,王德化,加上押解途中的朱國弼和駱養性,干犯大逆,抄家罰沒,斬立決,李守錡和申世泰雖死,但亦要挫骨揚灰。

其他勳貴,凡是在內閣值房鬧事的,輕則革除爵位,遷出京師,重則抄沒所有家產,全家流放,永世不得回京。總之,沒有一人被放過,所有人都被重處了。

判罰一出,勳貴譁然。

雖然每個人都有預料,太子殿下對蟻附定王的勳貴,怕是不會輕饒,但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重。要知道勳貴端的可是大明朝的鐵飯碗,即便是作奸犯科,依照過往的慣例,也會從輕處置,想不到這一次,卻是遭到了滅頂之災。

判罰一出,各處勳貴府邸,哭嚎一片。

在這之前,他們中間很多人都心懷僥倖,以為主動請罪,罰沒一些銀子,最嚴重降一級爵位,朝廷總應該放過他們。

他們的先祖為大明流過血,有功績,他們也並沒有像李守錡朱國弼那樣,真正參與到定王的陰謀中,他們做所的,其實就是站在場邊,為定王吶喊助威了幾句。

但想不到,新君如此決絕。

如果是崇禎帝、天啟帝之時,這些勳貴肯定會跑到皇宮門前去鬧,但這一次卻沒有人有這樣的膽子,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從新君回京的那一晚時,這些勳貴的府邸就已經被包圍,勳貴本人都被提到了刑部,接受審理了,現在,他們想鬧也鬧不起來……

——————祝大家新春愉快,幸福美滿,今年牛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