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元利和錢文選急匆匆的來了。

馬元利是跟隨張獻忠多年的鐵桿老部下,錢文選是新降,因此眼神帶著不安和忐忑。但張獻忠卻不持身份,不等錢文選下跪見禮,就已經大步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望著他的臉,哈哈笑道:“錢將軍免禮,都是兄弟,以後沒有外人,不必行禮。額老張可不是崇禎小兒,沒那麼多的講究!”

“不敢,末將豈敢亂了上下尊卑。”錢文選又惶恐又感激。

張獻忠哈哈一笑:“錢將軍客氣。”見錢文選外罩的戰袍有點破舊,張獻忠

怒道:“怎麼讓錢將軍穿舊袍?來呀,把額的新袍拿來!”

錢文選大吃一驚,搖頭像是撥浪鼓:“末將怎敢……”

但張獻忠的親兵早已經捧來了一件嶄新的戰袍,張獻忠不由分說的就披在了錢文選的身上,還上下打量,哈哈大笑的讚道:“合身,合身!人是衣裳馬是鞍,錢將軍穿上這件戰袍,立刻就威風多了。”

錢文選雙腿發抖,他雖然是剛投降,但卻也知道張獻忠喜怒無常,暴虐成性的脾氣,張獻忠的戰袍,他怎麼敢穿?今日賞他,明日就可以以此為罪,殺他的頭!但張獻忠的大手,死死按著他,令他不穿也不行,最後只能硬著頭皮受了,跪在地上:“大帥恩遇,錢文選肝腦塗地,以死報之!”

張獻忠大笑:“不需要肝腦塗地,幫額打勝仗就可以了!”

忽然收住笑容:“錢將軍,你是帶水軍的,你說,咱獻營的水軍有戰力嗎?嶽州的水軍,是咱獻營水軍的對手嗎?”

“嶽州水師都是臨時拼湊起來的漁船,正式的戰船,一艘都沒有,我獻營水軍雖然組建時間不長,但不論船艦還是兵員,都勝他們多多,末將以為,那些嶽州水軍不成問題!”錢文選說。

“好!”

張獻忠哈哈大笑:“額就喜歡你這份豪氣。現在就去準備吧,如果勝了,額封你為天下水師大將軍,額營中的財寶女人,隨你挑選!”

“謝永昌奉天大大帥!”錢文選惶恐抱拳,雙手捧著張獻忠賜予的戰袍,和馬元利急急去準備了張獻忠的袍子,他可不敢穿,只敢供在家中。

等錢文選和馬元利走後,張獻忠臉上的笑意漸漸變成了凝重,他轉頭看向汪兆麟和孫可望:“你們說,錢文選,中用嗎?”

汪兆麟沒有敢回答。

孫可望卻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誰就是中用的。刀抵在脖子上,不由他不中用!”

張獻忠笑,對孫可望的回答很讚許論骨子裡的狠勁,孫可望其實一點都不亞於他。

張獻忠轉頭看向嶽州城,嘆口氣:“娘求的,嶽州城這樣子,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額們要是提前一個月南下就好了,省得今日這般麻煩……”

“大帥也不必懊惱,我軍人多勢眾,水軍又佔優,小小的嶽州城,擋不住我們的。”汪兆麟勸解道。

張獻忠搖頭:“不能大意呀,別看額們人多勢眾,兵馬眾多,但只要一場敗仗,就會跑的乾乾淨淨……有沒有左良玉那賊求子的訊息?額老張放棄了武昌,估計又便宜了他。”

剛說到這,腳步聲響,親兵來報,說派出來的探馬回來了,張獻忠急忙令進帳。

一個穿著粗布爛衫、一副逃難百姓模樣的探馬和另外一個商人打扮的探馬,一起進到帳中,先是拜,接著氣喘吁吁的說道:“稟大王,官軍已經佔了武昌,兵馬旗幟無數。”

“是左良玉那賊求的嗎?”

“是,左良玉在城中,秦兵和朱家太子得京兵在城外。”首先由百姓探馬回。

張獻忠笑:“左良玉這賊求的,連京兵都敢欺負。”又問:“朱家小兒到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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