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陳圓圓低著頭,聲音細弱蚊音。

田貴妃幽幽嘆:“我的樣子你也看到了,怕是沒有多少日子了,你如果做好了,這貴妃的位置,未來就是你的。”

陳圓圓嚇的趕緊跪下:“皇貴妃這是哪裡話?就是打死賤女,賤女也不敢有這種非分的想法,皇貴妃您福大壽高,有皇上的庇護,全京城的僧、道也都在為您祈禱,決不會有三長兩短,過一些日子,您貴體自然會好起來的。”

“起來說話……”田貴妃搖著蒼白的纖手,等陳圓圓起身坐下之後,她輕輕嘆:“妹妹,容我叫你一聲妹妹吧,你不必惶恐,和你相比起來,我這個當皇貴妃的,並沒有多少幸福可言,雖然有皇上的榮寵,但奈何中宮容不下我,事事刁難,我今日的病倒也一多半是被她欺出來的,你進到宮中,以後千萬要小心,尤其是面對中宮時就更是要謹慎。”

“賤女明白。”陳圓圓柔聲細語。

“聽說你字寫的不錯,鼓琴吹簫也樣樣嫻熟?”田貴妃問。

陳圓圓小聲回答:“只是略通一點。”

“從明天起,沈沾教授你宮中的禮儀,我傳你一些皇上喜歡的曲子……”田貴妃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陳圓圓,幽幽嘆:“能不能討得皇上的歡喜,就看你的造化了。”

陳圓圓低頭不語。

田貴妃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沈沾輕步進入。

田貴妃揚了揚蒼白的手,意思是可以帶出去了。

沈沾將陳圓圓領了出去。

殿中靜了下來。

田貴妃左手支撐,從枕頭下摸出一個布娃娃,瘦手輕輕撫摸,口中喃喃道:“我的兒,你枉死的冤屈,母親一定幫你討回來……”話未說完,眼眶中的淚水已經滾滾而下。

……

乾清宮。

經過一個小時的激烈討論,杭州北新關“開袋檢查、確定糧米數量”,臨清和通州“開袋核實”、錦衣衛和巡河御史加大查緝的政策被確定了下來,而刑部也調整、加重了走私商人的罪責,但有非法走私,在糧米袋中夾帶私貨的商人會被處以紋銀一千兩,最重可以抄家下獄的刑罰。

兩頭核查,加大刑罰,厘金稅的漏洞終於是被堵上了一些。

而此時,朱慈烺已經離開乾清宮,來到戶部,翻看戶部關於厘金稅的最近簡報。

因為路途的原因,其他地方的情況暫時還沒有統計上來,但只通州鈔關昨天一天就收取了二百六十三兩的厘金稅,算是開業大吉,今日堵上糧米免稅的漏洞,估計明天能更多一些。以一天三百五十兩銀子計算,一月就是一萬餘兩,運河之上一共有二十二道鈔關,照通州鈔關的標準,一萬乘以二十二,一月可收取的厘金稅大約在二十餘萬兩左右,一年就是二百五十兩萬兩銀子。

看完簡報上的數字,默默算賬之後,朱慈烺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