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

“做我大明的後備水師,聽候朝廷調遣,只要朝廷需要,船號隨時為朝廷運兵!短期是義務,長期朝廷可適當給予補償。”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議論之聲就更大了。

崇禎可能是華夏王朝裡對私有財產權最看重的一個皇帝,國庫內庫空虛見底,崇禎低聲下氣的請求群臣義捐,但卻從來也不敢橫奪,對大臣如此,對商家百姓也是如此。崇禎十七年,王朝覆滅在即,欲調山海關吳三桂回京勤王,吳三桂提出餉銀要求,崇禎拿不出,都到這個時候了,崇禎也不敢想出一個“壞點子”,對城中的富豪勒索銀兩。

李自成進入北京後,一共從勳貴,官員和富商的家中抄出七千萬兩銀子。

北京城中並非沒有銀子,只是崇禎想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或者說,他儒門聖教徒的性格,使他根本想不出“壞點子”,如果換成他先祖朱元璋,南京修城沒錢,立刻就想辦法抄了首富沈萬三的家,一點猶豫都沒有,縱使知道會遭人非議,他也毫不在乎。

萬曆皇帝雖不抄家,但卻想辦法的開店開礦,增加內庫的收入,崇禎束手無策,空有道德,眼看著國庫空虛,除了向群臣乞求義捐,竟然沒有第二個辦法。

朝廷使用民船,歷來都是要給錢或者是抵充徭役的,哪怕給的很少,從來沒有白用,朱慈烺現在的提議,讓群臣微微吃驚。

“殿下,所謂運兵,指的是哪裡?”禮部尚書林欲輯又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向朱慈烺拱手問。

他最喜歡的就是在朱慈烺身上挑刺。

朱慈烺回一禮,淡淡回答:“沒有特指,如今天下不寧,外有建虜內有流賊,朝廷在北方的兵力捉襟見肘,但在南方卻還一些閒兵,如果能有一支運兵的船隊,可以將廣東福建之兵短時間之內運到天津,不但拱衛京師,也可預防萬一。”

林欲輯又顫顫巍巍的退了回去。

朱慈烺回答的有理有據,這刺他挑不出。

群臣之中,不少人在微微點頭。

是呀,如果能透過海運,從東南運來兵馬,不管面對建虜或者流賊,朝廷能使用的兵馬都會增加不少,雖然這些年來朝廷也動過東南的兵馬,比如四川的白桿兵,但陸路遙遠,來回就得走一年,三月發出命令,來年三月才能趕來,根本遠不濟急。

而從廣東到天津,海運只需一個月,危急之時,確實可以使用。

“殿下,民船都是小船,運糧可以,如果用來運兵,怕是不行吧?”謝升皺眉。

朱慈烺笑:“先生有所不知,民船並非都是小船,據我所知,一次能運兩百人的大沙船,在江南為數不少,如果能為朝廷所用,不管調兵還是運糧,都是朝廷的一大臂助。”

龍座上,崇禎眼睛發亮,到這時,他已經完全明白朱慈烺的意思了。

要執行對建虜後方騷擾的戰略,非有一隻運兵船隊不可,原本的謀劃,是想要使用長江水師,但長江水師移駐天津之事,因為江南官場的反對,已經是夭折了,朝廷又沒有財力造新船,如果照朱慈烺所說,江南真有一次能運載兩百士兵的大沙船,用來當作運兵船,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