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江南,卻也有如此勇悍精忠之人。

如果大明的每一個城池都這樣,建虜又何以能入主天下?

今世穿越而來,想到需要重用的人才,朱慈烺腦子裡閃現的第一個名字就是閻應元。

一個小小的縣城,他都能讓清軍損兵折將,如果給他一座要塞,必然會成為建虜的關山難渡!

閻應元是北京通州人,請他回京師任職,他一定是願意的,唯一有點難處的是,閻母一直有病,恐難以遠行,因此朱慈烺才會派一個太醫隨行。今冬十月的時候,建虜將會繞道蒙古寇邊,從薊州以下,方圓幾百裡的城池都會是建虜的攻擊目標,到時,尋一戰略要城,交給閻應元,配以精兵和精良火器閻應元的江陰八十一日,一定會提前上演,但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城池不會破。

其實朱慈烺早就想把閻應元調到京師了,但以前他雖然身為皇太子,但卻沒有理由調人,如今他撫軍京營,有了用人的權力,天下有名的剛烈忠勇之士,他都可以想方設法的調進京師來。

李慶元走後,朱慈烺叮囑田守信,讓他把端方殿的所有東西全部打包,尤其是那些書籍,要一本不落的送到新王府去,田守信有所猶豫:“殿下,今天就搬是不是有點太倉促?王府可還沒有修繕好呢。”

“不管有沒有修繕好,今天都必須搬!”朱慈烺毅然決然,沒什麼好商量,一堵皇宮的宮牆,隔絕了他和整個京師,讓他整個晚上的時間全部浪費,很多事情想做而不能做,因此必須儘快搬,一天也不能耽擱。

“是。”雖然為難,但田守信還是答應了。

“李若鏈,你拿上我手令,先去京營,把我交代你的事處理一下。”朱慈烺看向李若鏈。

“是。”李若鏈帶了一隊錦衣衛,急匆匆離開。

“田守信,備馬,咱們去兵部。”

朱慈烺先去兵部,他有兩件事要交代陳新甲。

其實照禮制來說,作為太子的朱慈烺應該坐轎,不過他顧不了這麼多,他要抓住每一個可以騎馬的機會,以鍛鍊自己的騎馬技術,在他的謀劃中,騎馬上陣,向敵人衝鋒,是他不能逃避的宿命。

……

早朝之後,陳新甲回到兵部,坐在椅子裡,回想今日早朝上發生的一幕幕,只覺得驚心動魄,直到現在自己的小心肝都還砰砰的跳個不停呢。從頭到尾仔細的回憶了兩遍,越發確定,自己投靠太子殿下這一著棋是走對了。太子如此聰慧,如此果敢,皇上幾乎是言聽計從,今後在朝堂上必然是一言九鼎,自己只要跟緊了太子,還怕保不住兵部尚書的位置嗎?而一旦太子登基,說不定還可以更進一步,位極人臣,登閣拜相呢。

想明白這一點,陳新甲忍不住激動。

內閣首輔,那可是天下所有讀書人的夢想啊。

“部堂,太子殿下來了。”一小吏跑進稟報。

陳新甲趕緊到階前迎接。

“陳部堂,京營紛亂,需大力整頓,我想把孫應元那一支勇衛營調回來。”朱慈烺開門見山。

孫應元,明末名將,與周遇吉、黃得功同為勇衛營三猛將,崇禎十三年七月,率軍大破羅汝才於湖廣,混世王、小秦王皆降,崇禎十五年春,擊賊於羅山,力戰,孤軍無援,遂陣歿。

在明末歷史中,孫應元的名氣沒有周遇吉和黃得功大,但才能卻在兩人之上,一般說勇衛三將,都以孫應元為首,因此,朱慈烺一定要把孫應元拉回來,絕不能讓他死在湖廣,算算日期,孫應元陣亡的時間就在這一兩月,因此時間非常緊迫。

陳新甲面露難色:“殿下,羅汝才還在湖廣流竄,孫將軍的勇衛營是湖廣的定海神針,一旦撤回來,湖廣恐怕就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