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捫心自問,我對你如何你真的看不清麼?難道就因為這一件事,你便要同我計較到底,同我生出嫌隙麼?」

說完,謝春山一瞬不瞬地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暗暗吞了吞喉嚨,心底難掩緊張。

錦瑟審視著他,漠然道:「謝春山,也許我從未真正的瞭解過你。」一直以來,她所知道的他,都是他想讓她看到的。

「阿錦…」謝春山艱澀地開口,見她分毫不為所動,腦裡驀地一陣兵荒馬亂。

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垂眸考慮了一會兒,問道:「阿錦,你對我如此態度,恐怕不止因這一件事吧。」

聞言,錦瑟難得露出了零星的笑顏,似是自哂,似是悲嘆,卻不欲多言。

謝春山堅定道,「你知道的阿錦,我不想你為難,更不願逼你,但這樣對我不公平。你若執意要將我判刑,那麼總該告知我罪在何處。否則,我無法接受。」

思及一路來的點點滴滴,一旁明琮稍作踟躕,隨即軟語勸道:「瑟瑟,我是看得出的,謝公子待你確然是一片赤誠之心。他究竟做錯了什麼呢?既然本尊就在眼前,不如說一說,未免其中有什麼誤會。」

謝春山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又附和道,「是啊阿錦,你起碼應該給我一個答案,以及聽一聽我的解釋再做決斷。」

聽過兩人所說,錦瑟沉默了片刻,眸色如霧,鬱沉沉的飽含似訴難言的情意與愧疚。她先是舉目看了一眼周遭虛渺的空氣,又轉向他,犀利如芒。

「依照你對華年的瞭解,應是早就知道那是慕容明月假扮的了吧。可是,你卻一直沒有告訴我。還有,謝春山,當初你和華年之間發生了什麼?你又答應了他什麼?」

他一訥,訕訕道:「你都知道了?」神情竟是終於得到解脫的輕鬆。

「嗯」,錦瑟看了一眼明琮,跟著簡短地補充了一句:「我知道的也不多,一是華年救了你,二是你愛慕他。」

此話一出,空氣有一霎的凝固。不僅明琮愕然,謝春山亦訝然地瞪大了眼。

「呃呵」,他悶悶的笑了一聲,既而連連搖頭:「華年確實救了我不假,但我怎麼會愛慕他?阿錦,你是從哪裡聽來的訊息?」

想著桑陌信誓旦旦的模樣,錦瑟反問,「難道不是麼?」

謝春山更加哭笑不得,「阿錦,你搞錯了。」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也不似在作假。錦瑟一時茫然,遲疑著不知接下來該怎樣質詢事態的真相。

謝春山莞爾,「你果真不記得了」,他的眉目似是陷入了回憶,怔仲且溫柔。

錦瑟愈發困惑,下意識地接話:「我應該記得什麼?」

謝春山拔了白玉簪,滿頭青絲隨之散開。他用手撥開一綹自右側垂下,遮住大半容顏,認真道。

「我這個樣子,可有讓你想起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