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這些書生倒是顯得有些豪邁,一桌人輪流作詩,限時為一炷香。

若是作得不好,罰一杯酒,若是作得好,令其他人歎服,則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得飲一杯酒。

如此一輪下來,眾人倒也有幾分醉醺醺了。

樓下一人喝了一口酒,忽瞥見了樓上紅夫人,頓時眼睛一亮,大聲道:“文兄且來作上一首詩詞來下酒!”

“作一首!”

“作一首!”

旁道人開始起鬨。

鬨鬧中,一相貌堂堂的年輕男笑著擺擺手,“在下才疏學淺,作不了了。”

“怎麼作不了,你是咱們這兒文采最高的,連相輔大人都誇你有大才!”

那男子告饒,“折煞折煞,在下腹中三點墨水,哪裡經得起如此誇讚?”

那人眼睛一轉,嘿嘿笑道:“文兄,如今樓上有一美娘子正瞧著你呢,若是你不作,讓旁人得了先機,豈不懊惱?”

眾人一聽,忙左顧右盼,“哪兒呢?哪兒呢?”

“哪裡有美娘子?”

那人一指,“那兒呢。”

那文姓男子呵呵一笑,未曾放在心上,只下意識順其手指方向瞥了一眼,頓時驚為天人。

他愣了半晌,忽端起一杯酒吞下肚,起身大聲道:“既然大家有興致,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好!”

稍稍沉吟片刻,他道:“日上三更閨房懶,紅翎做袂玉成妝。何物最解相思苦?筆下信箋兩紙長。”

“好!”

“女兒詩啊,女兒詩!哈哈,文兄怎作女兒詩,不似你尋常啊!”

那文姓男子笑了笑,撓撓頭。

那人忽端起酒杯起身衝著紅夫人大聲調笑道:“這位美娘子!我這兄臺做的女兒詩,可曾讓你滿意啊?”

眾人鬨笑,那文姓男子微微抬頭望向紅夫人,面色略有期待。

紅夫人大方笑道:“小女子不懂詩詞,品鑑不出高低。只是小女子今日得了幾句詞,不知諸位可否品鑑一番?”

“你只管說來!”那人信心滿滿道:“我有文兄在此,何詩不可品?”

紅夫人便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話音落下,樓下安靜了下來。

個個都品鑑著這兩句詩,竟出不得一言來。

一人醉醺醺沒聽大清,問道:“怎麼不說話了?這詩很不錯麼?”

文姓男子叫了一聲好,飲了一杯酒。

其餘人也跟著飲了一杯酒。

紅夫人笑意盈盈,轉身離去。

文姓男子忽大聲道:“敢問這位姑娘,此詩似不完整,可有全詩?”

“不知。”

“不知此詩乃是何人所作?”

紅夫人只答道:“三聖山……有仙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