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中年禿頂男看起來都如此痛苦了,活著對他而言豈不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噩夢?

中年禿頂男衝著上面的人低聲交談了幾句,由於距離太遠,白蘭地並沒有聽清楚他們聊天的內容。

緊接著中年禿頂男好像是得到了什麼滿意的答覆,他伸出手就從上面拽住了什麼東西,一使勁猛地給扯了下來。

白蘭地原本正悠哉遊哉地噙著欠揍的笑意,翹首以盼著中年禿頂男人,會給他帶來什麼出乎意料的驚喜。

然而,就在白蘭地漫不經心地掃過,跌落在地上那一團看不真切模樣的黑影的時候,白蘭地臉上從容地笑意驟然消失不見了。

這是紅鬍子第一次看見白蘭地臉上沒了笑容的樣子。

不,不只是沒有笑容,白蘭地的神色甚至稱得上是陰鷙了,紅鬍子只感覺剛才那個還任由自己拳打腳踢的人畜無害的小少爺,好像一下子變成了擇人而噬的猛獸。

在老闆聲稱這個看起來細皮嫩肉連求饒都不會,看起來像是個沒長腦子的貴族小少爺是殺了他妻兒兇手的時候,紅鬍子表面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是根本不相信的。

這個看起來腦子不怎麼靈光的小孩怎麼可能是當年殺了一城堡的人,還放火燒屍之後從容離開的神秘殺手。

不過身為一直在英國底層社會艱辛討生活的貧農,紅鬍子對所有的富人,他心裡都有著如出一轍的痛恨與歧視。

是以,剛才終於有機會向似乎身處於這個階級的白蘭地動手時,紅鬍子是打的最兇最狠的那個。

然而此時,紅鬍子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來,甚至他感覺自己差一點就拿不穩手裡的槍了。

此時的白蘭地身上那可怖的殺意,讓紅鬍子幾乎感覺到自己好像馬上就要被殺死了一樣。

不.......不是,好像。

“啪嗒——”

紅鬍子手裡的手槍驟然跌落在了地上,他的雙手死死捂住被白蘭地用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刀片割裂的脖子。

然而,白蘭地下手精準而狠辣,白蘭地直接割斷了他頸部的大動脈,涓涓的鮮血從紅鬍子裡的指縫裡不住地流淌。

“你.......”你不是被綁住了嗎?

紅鬍子嘴裡赫赫了兩聲,似乎很是不甘心,然而,他終究沒能說出來什麼。

剛才還意氣風發的紅鬍子此時睜大著雙眼,雙手也還死死地捂著脖子,人卻是倒在了地上,再也沒了生息。

白蘭地根本沒有在掙脫了繩索,殺掉了紅鬍子之後,根本沒有再注意他。

白蘭地動作飛快地在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又折身逼近了他右手邊另外一個拿著槍的黑人。

“啊——!!”

只見白蘭地右手一甩,原本那個拿著槍的黑人就驟然痛呼了一聲捂緊了自己滋滋的往外不住的冒著血的左眼。

“砰——!”

紅鬍子的同伴被這一變故嚇懵了,酒窖裡,除了那個禿頂中年男人以外,就只有一個爆炸頭還端著槍站著。

他在巨大的驚嚇之間,忘記了自己老闆的囑託,朝著白蘭地不管不顧的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