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什麼動作地白蘭地猛地側臉,險險地躲過了紅鬍子擦著他鼻尖的一拳。

就在其他正停下毆打動作的幾人,見狀要更加下狠手的時候,一直沒再說話的白蘭地終於又出開口了。

“我說大叔,差不多了吧?”

白蘭地的聲音有一些沙啞,他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臉上青青紫紫的一副被虐待之後的樣子。

“你既然不想要打死我的話,總是有事情要找我的,你也看到了,就是這種程度的話也太浪費時間了吧?”

但是白蘭地卻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如同普通地閒聊一般出聲詢問道,“我可是一直在等著哦,你精心為我準備的報復。”

如果說,執行任務是白蘭地的工作,殺戮是他在無聊時候被迫發掘的樂趣的話,那麼生生踏碎別人的希望,從精神上狠踩別人的痛處,那就是白蘭地為數不多,樂於當作消遣的業餘生活了。

就像上次他遇到的呃.....那個叫鍾什麼的小男孩說他有病一樣,白蘭地也沒覺得什麼不對。

白蘭地如果想讓自己勉強撐住活下去,也只有是犧牲一些東西扭曲自己才勉強可以罷了。

不過......都是無關緊要的人,無關緊要的.......東西罷了。

只要艾凡還在,他就還能成為人,還是人,還能湊合的存活下去。

白蘭地想不出來自己這種人會有什麼明天,什麼樣的未來。

白蘭地沒想過自己最後會成為什麼樣子,他只想要維持住現狀,能夠和自己的弟弟一直呆在一起就好了。

只要他們能呆在彼此身邊,他變成什麼樣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白蘭地被綁在身後的雙手微微的動作,他趁著眾人注意力都被自己說的話吸引了的時候,用分別左右手從對側的袖口內部,勾下來了,簡單地縫在內側的兩枚刀片。

這一頓毒打也捱了,希望這個禿頂中年男人能給他點意料之外的驚喜。

不然,白蘭地微微嘆氣,那可就要非常失望地親手教一教這些傢伙什麼叫做絕望了。

禿頂中年男自然是沒能在昏黃的燈光之下,發現白蘭地在背後的小動作。

禿頂男被白蘭地這副著急找死的模樣給氣狠了,他緊咬著牙,太陽穴上的血管都微微凸起。

禿頂男居高臨下地看著莫名悠哉地白蘭地,他壓抑著怒氣,幸災樂禍地笑了出來,“白蘭地,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大膽。”

“你沒猜錯,我不會殺你。”

中年禿頂男人一步步地走到了白蘭地的身前,他的身影擋住了本就昏暗的光線,讓仰著臉看著他的白蘭地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死亡有什麼痛苦的,白蘭地在你殺了我的妻女之後,我日日夜夜都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做夢都能聽見麗莎在我的耳邊叫我爸爸。”

禿頂中年男人語氣裡飽含痛苦,“這種感覺,你知道嗎?”、

“誒?”

突然被提問的白蘭地有些茫然地歪了歪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