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難得身邊沒有伏特加跟著,他曾聽苦艾酒無意間說過,千萬不要拿槍對著白蘭地。

琴酒沒興趣追問為什麼,苦艾酒也不曾解釋過。

她只是在琴酒與白蘭地相識之前認真且嚴肅地警告著,“那傢伙共事起來勉強還算是不錯的同伴。”

“但是一旦他發起瘋來,無論是傷到你還是傷到他。我想,那位先生都不會想要聽到這個訊息的。”

當時琴酒是隨手把菸蒂碾滅在了桌子上,沉默的記住了這件事情。

但是,琴酒看著這副白蘭地撕爛偽善面具的樣子,確實意外地覺得有一些頭疼。

自那之後他便與白蘭地一起共事,直到前幾年英國那邊出了些岔子,需要白蘭地回去把控些局面。

二人尚且和睦的局面才告一段落。

在此期間,琴酒見到的白蘭地要麼就是冷著張臉,要麼就是和精神分裂一樣的熱衷在一些小事上給他找茬添堵。

但他從來不曾見過如此躁狂,彷彿在極力忍耐著暴虐情緒,宛如一隻被激怒的狂獸一般的白蘭地。

他不著痕跡地微微側了側槍口,由衷地感覺到了一絲心累。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別試圖激怒我琴酒。”白蘭地深吸了一口氣,他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一般冷眼看著琴酒毫不講理地威脅道。

良久,到底不是想來和人撕破臉,只是想來回懟一下老同事的惡性趣味的琴酒還是冷著臉收起了槍。

他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了煙盒,抬手擋住了夜風,點燃了,深深抽了一口。

“那批錢是我之前安排下去的任務。”

被人拿槍指著心情惡劣的白蘭地,冷著臉回應道,“所以?這就是你拿槍指著我的理由嗎?Gin。”

琴酒沉默了一瞬,咬著菸蒂繼續道,“最近有一些你和老鼠有關的傳言。無論這次是不是巧合,白蘭地,不要做多餘的事。”

白蘭地心知這訊息恐怕是安室透那邊,放出來試探的手段,不過他確實是有恃無恐。

琴酒應當沒有懷疑他什麼。

只是十億元的事情太過巧合,琴酒恐怕是疑心他近期可能惡性趣味爆棚,有些過線了,特地來就此敲打一下他。

不過情緒爆炸確實是不受橘良控制的,這是白蘭地這個殼子下意識的反應。

只不過度過了最初的措手不及,他還是重新掌握的情緒的控制權,繼續演了下去。

只見,白蘭地輕蔑地冷哼一聲,“琴酒,壓力大別到我這找樂子,找先生給你好好放個假吧。”

旋即白蘭地便把剛才從死者那裡拿走的,裝著錢款的手提箱塞到了琴酒懷裡。

濃厚的夜色裡,如同散發著寒意的藍眸少年與靠在一旁一言不發地抽著煙的銀髮男人擦肩而過。

一襲黑衣的金髮少年頭也不回地沿著巷子一步步走進了黑暗裡,身形徹底隱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