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艾凡的臉頰上噴濺上了溫熱的鮮血,戰五渣的他瞳孔猛縮,下意識地想要捂住白蘭地源源不斷滲血的傷口。

白蘭地茫然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爭先恐後噴湧出來的鮮血,無法理解為什麼貝爾摩德會向他開槍。

即使,西奧多艾凡活著。

在沒有經過那位先生的首肯之前,哪怕是貝爾摩德也沒有權力、沒有理由會真的對他舉槍而向。

“為什麼?”

他的語氣裡沒有絲毫責備,任誰都聽得出來這是一個單純的疑問句。

本就腦袋發暈的白蘭地只覺得四肢微微發冷,但是他沒有絲毫慌亂,這倒顯得驚惶地試圖幫他處理傷口的西奧多艾凡大驚小怪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對我開槍?”

白蘭地能感覺到自己的溫度在一點點的流失,但是他還是更奇怪貝爾摩德的舉動。

於情於理,貝爾摩德都沒有理由也不應該會這麼做才對。

不說他們是勉強算得上是同病相憐的同伴,即使是看在那位先生的面子、為了自己的安全,貝爾摩德也不應該會如此愚蠢。

對,就是愚蠢。

“我只是單純看你們兄友弟恭不太順眼而已。”

沒有理會戒備著她的西奧多艾凡貝爾摩德如同白蘭地預料地一般收起來了手槍,她神情倦怠而冷漠,“逃吧,我會在今天晚上向那位先生說明一切。”

白蘭地皺起來了眉,要不是他的胸口還在滲血,貝爾摩德都會以為自己射偏了,他說“奇怪。”

貝爾摩德沒有回話,她笑了笑。

無論是疑似叛變的白蘭地,突然冒出來的Angle、還是重傷白蘭地的自己.......

貝爾摩德異常冷靜地開啟了房門,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地轉身離開,將西奧多艾凡的自責與焦心、白蘭地的困頓和不解都關在了身後。

在一切明朗之前,這些都能讓琴酒和那位先生煩心一會吧......

而在她將這一切彙報上去之前........

貝爾摩德踩著高跟鞋,金髮婀娜的美人冷豔地步入了陰影裡。

她會悄無聲息地找到那個想要殺掉橘涼介的委託人,讓他不為人知地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再之後.....

貝爾摩德紅唇微翹,管他呢,誰管他之後會發生什麼呢,只要警官先生還能平平安安地開著他的小汽車朝九晚五的維護世界和平,她就心滿意足了。

騎上摩托車的時候貝爾摩德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個想法,要是警官先生不是這麼正義感十足的警察就好了,這樣他會安全很多。

不過在曲起手指調整頭盔的時候,貝爾摩德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醫院外的天空晚霞熠熠,天光燦爛。

她心想不過那樣子的話,他也不是紀子小姐的警官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