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這樣對待駕駛員的嗎?”

楚冠的語氣很平靜,但不知為何,作戰指揮室中的眾人卻隱隱的有些脊背發涼,一種無聲的驚悚可怖開始在沉默的空氣中蔓延開來。

“有的時候我其實也會想,像你們這樣爛的世界真的還有拯救的必要嗎?”

伴隨著楚冠的話語,兩隻巨大的虛無之手突然憑空出現,就像是熊孩子抓住限定高達模型玩具似的一把抓住了EVA的初號機,然後粗暴的將背甲撕開,並強行用兩根手指捏出了裡面的插入栓。

插入栓外層的合金甲板瞬間破碎,溫熱的LCL液體像瀑布一樣噴了出來,緊接著初號機被隨意的扔在地上,虛無之手緩緩縮小,直到能穩穩的抓住碇真嗣為止。

“有人說,人類從伊甸園裡盜取出蘋果是來自魔鬼的恩賜,但同樣也被神靈降下了詛咒。”

楚冠控制著虛無之手飄回了自己的身後,然後淡淡的看向下方:“這就像是善與惡,勇氣與恐懼,倫理道德與野獸本能一樣,不過說真的,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人性本善的那一套,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人的惡,連佛都渡不了……就如同宇宙本身一樣。”

說到這裡,楚冠突然隨意的揮了下手。

大地開始不安的震動起來,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撕開了整座城市一樣,合金鑄成的戰鬥堡壘,多次澆築而成的高強度混凝土,外加二十多層厚重的裝甲板,統統在一瞬之間被撕裂,掀翻,就彷彿第三新東京市的鋼鐵天穹只是一層薄紙一樣。

太陽的光輝取代了人造光源,久違的照射在了地下深處的第三新東京市之上。

“這……什麼?”

作戰指揮室之中的工作人員見到這一幕後,紛紛瞪大了雙眼:“所有防禦……全滅!?”

“這傢伙…真的發怒了……”

葛城美里感覺自己全身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慄,那是一種彷彿來自生理本能般的反映,自己的身體,自己體內的每一顆細胞,每一段基因組都在恐懼著對方的存在。

“這下麻煩了……”

赤木律子明顯也緊張起來了:“那傢伙可不像是能聽得進去勸的型別,可惡,現在到底該怎麼做……”

然而相比起作戰指揮室之中的工作人員,最高指揮台上的兩人表現的倒是異常的冷靜。

“他生氣了啊。”

冬月幸增看了一眼大螢幕,隨後就轉頭對碇源堂說了起來:“怎麼辦?你能看清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嗎?”

“不清楚。”

碇源堂倒是格外的冷靜:“不過現在倒是個好機會,可以一探虛實。”

“果然你是這麼想的嗎?”

冬月幸增點點頭,隨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正在微微發抖的手掌:“這傢伙還真是可怕啊,真是讓人想不到,就連使徒都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很難想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的計劃馬上就要暴露了。”

碇源堂雙手託著下巴,眼鏡中反射著蒼白的光:“哪怕是神,只要他有行動的目標,就一定會暴露出來……”

……

與此同時,另一邊。

楚冠已經聽到了碇源堂和冬月幸增兩人的交談了。

事實上就算沒聽到這些說辭,楚冠也能將兩人的想法猜出個大概來,畢竟這兩個傢伙怎麼說呢……確實是屬於那種心思挺多的傢伙,什麼都不信也實屬正常。

如果是換成之前的話,楚冠可能還會有點頭痛。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早在從電鋸人那邊的副本空間裡迴歸後,楚冠就已經有了對付這種人的經驗了。

“真嗣,好點了嗎?”

沒有理會被強行撕開防禦層的第三新東京市,楚冠這邊直接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碇真嗣:“真是的,不是提醒過你了嗎?遇到危險直接先喊我,你看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哪裡還在乎你的生命啊?”

“楚冠老哥……”

碇真嗣差點就哭出來了,講道理,他現在內心的失望和難過已經快要爆表了,此刻也是低著頭有些哽咽的說道:“美里小姐也就算了,沒想到居然連爸爸也……不,或者說就因為是爸爸,所以才會對我見死不救的。”

“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啊。”

楚冠輕輕的拍了拍碇真嗣的肩膀:“如你所見,世界就是一個殘酷而不公正的地方,宇宙皆是混亂,唯一永恆的只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