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車在天津的街道上馳掣著,這氣派的婚禮場面,是整個天津城內少有的。

路上的行人,都朝著喬錦月投來豔羨的目光,然而喬錦月卻不以為然,始終望著車窗,呆呆出神。

嫁的不是自己心中的那個人,再氣派的婚禮又有何用,不過就是一個將自己的真性情封鎖住的儀式罷了。

而自己與顧安笙的一切情愛,從今日起,都將化作雲煙散去。

“喬姑娘,希望你能和安笙平安順遂的在一起,永遠也不要像我一樣被迫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他的心是你的,你要好好把握!”

不知何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了曲卓然對自己說過的這句話,她的心不禁被刺痛了一下,一滴淚從眼角劃過,滴在了聖潔的婚紗上。

那時的自己以為,這一切都不可能會發生的,卻沒想到一語成讖,全然被曲卓然說中了。

曲卓然被迫嫁給了自己不愛的人,而自己又何嘗會比她好到哪裡去?

喬錦月望著窗外,喃喃而言:“你所嫁非良人,我又何嘗強過你?他的心是我的,但我已無法把握住了!”

婚車一路馳騁,不多時便到了徐宅大院。徐家已經準備好了迎親儀式,警局的警官們都排列成一排,等候迎親。

“新娘子,徐家到了!”車門被開啟,蘇紅袖將喬錦月攙扶下車。

喬錦月從車上下來,仰頭環顧了一週徐家的深宅大院,均是西洋風的建築,極盡奢靡之風。可在喬錦月看來,這一切都是要束縛住自己的牢籠。

目光遊走間,竟發覺那樹下站著一抹分外熟悉的身影。

喬錦月不禁心中一顫,此時此刻,顧安笙身著初見時的藍色長衫大褂,依舊長身玉立的站在樹下。

他的眼中似乎流露著不甘與不捨,模樣卻是寵辱不驚。

喬錦月望向他時,他也在望著喬錦月,一對多情人就這樣默默無言的對視著,這無聲的眼神中,飽含著太多難以訴說的滄桑。

其餘的人都沒有看見顧安笙,喬詠暉下了車,對喬錦月說道:“月兒,走吧,去見新郎吧!”

一個隨侍走近,對喬詠暉說道:“喬老闆,我們家公子在前面等著呢。”

“按照歐式婚禮的規矩,應該是您執著令千金的手,去往殿堂上,將令千金交到公子的手裡,就算禮成了。”

“月兒!”只見顧安笙緩緩走近喬錦月,所有的人都被不速前來的顧安笙嚇得一驚。

蘇紅袖驚:“安笙,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岸辭衝上前擋住喬錦月,防備著:“顧安笙,你怎麼會在這裡,師妹的婚禮容不得你作亂。我告訴你,你要是搶親,我們湘夢園的人可饒不了你!”

“沈兄別誤會!”顧安笙伸出手,彷彿是要制止沈岸辭,目光一刻也沒離開喬錦月,不急亦不緩:“我不是來搶親的,我只是想再送她一程。”

顧安笙向喬詠暉鞠了一躬:“喬伯父,安笙與月兒相識一場。名義上,安笙是月兒的義兄,能否讓安笙以兄長的名義,將月兒交於新郎的手上?從此以後,便再也不會來打擾月兒了!”

喬詠暉明白顧安笙對喬錦月的情意,見二人如此割捨不下,亦於心不忍,但又怕破了規矩,

便對那隨侍問:“這……這樣合規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