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竟過了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裡,喬錦月按時吃藥,聽了顧安笙的話,沒有去唱戲,加上顧安笙與師姐們的細心呵護,喉疾已漸漸痊癒。

當師父陳頌嫻與父親喬詠暉回湘夢園後,喬錦月只對他們說是自己吃壞了東西吃得了喉疾,他們由於事務繁忙也沒有多細問,只是教訓了喬錦月一頓,並叮囑她不許亂吃東西。

這一年喬詠暉與陳頌嫻的事務遠比上一年繁忙,一年裡絕大多數的時間都不在湘夢園,也無暇去管理湘夢園和這些個弟子的種種小事。

這次他們回來呆一段時間後,過不了多久,他們又會離開天津,到更遠的地方去演出。

喬錦月嗓子好了便可以繼續唱戲了,病好之後,喬錦月的嗓音不但沒有受到中毒的影響,聲音反倒更加清靈了。

她為此開心的很,顧安笙看在眼裡,亦是喜在心裡。顧安笙與喬錦月的生活還是與往常一樣,平淡而又自在。

這個時候憂愁而又苦悶的,便只有曲卓然了。曲卓然因為顧安笙不許她再進入與他和喬錦月的生活傷心不已,為了彌補喬錦月,她還想之前那次一樣,匿名送了藥和銀票給湘夢園。

這次喬錦月知道是她做的了,只告訴那個送藥的人替她說聲感謝,但沒有收她的錢和藥。

曲卓然見她不收,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就此作罷,她幾次三番的做了錯事,也無顏再去面見喬錦月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程顯威害的,為此她對程顯威恨之入骨,她還去找程顯威這個始作俑者算了一賬。

可程顯威那樣的卑鄙小人,不可能會賣她的的賬,他理直氣壯的承認了他所做的一切,不但不認錯,還道出了報紙的事也是他做的。這令曲卓然憤怒不已,與他大吵一架。

爭吵中,程顯威還指著曲卓然的鼻尖罵她愚蠢,還說了好多與顧安笙和喬錦月有關的十分不堪的話。曲卓然無法忍受,可面對程顯威和程家的勢力,她終究無可奈何,她報復不了他,只能和他鬧掰了,最終斷絕聯絡。

這回,她身邊又少了一個能聽她傾訴的人,憤恨之餘,更多的是難過。然而這並不是讓她最難過的事,更令她崩潰的是,繼姜家少爺之後,爹孃又要給她尋一門親事。

她本就放不下對顧安笙的感情,如何能接受得了令覓親事?

春季已過,又是一年初夏,不知不覺喬錦月已與顧安笙相識一年。

回想起這一年,從相識到相愛,從互不瞭解到深愛彼此,喬錦月與顧安笙俱是感嘆這一年的歲月如梭,又深感幸運遇到彼此。

這一天是喬錦月喉疾痊癒後的第一場演出,她在劇場唱了一場《鎖麟囊》,這是她最拿手的一場戲。兩個月未唱戲,她不但沒有退步,反倒唱得比之前還要好。

“我正富足她正少,她為飢寒我為嬌。分我一支珊瑚寶,安她半世鳳凰巢,忙把梅香我低聲叫……”

顧安笙在臺下座中一直微笑著看著她,聽著她清靈的聲音。與看客們一同鼓掌,一同喝彩,有了顧安笙在,喬錦月的信心與底氣便更足了。

臺上的她依然能聽到看客的誇讚聲:“果然吶,這天津城年輕的戲角兒,當屬喬姑娘唱的最好了!”

“兩個月未見,喬姑娘的聲音反而比以前更動聽了。”

“喬姑娘生這一場病,功力絲毫沒有退步啊,看到喬姑娘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鑼鼓聲畢,一場戲終。喬錦月到後臺卸了妝,換了便服後,就出了劇場到約定的地方去找顧安笙。

“安笙!”喬錦月見到顧安笙便跑過去抱住了他,撒著嬌:“你說我剛才唱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