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大夫,我師兄的傷怎麼樣啊?”

“病人尚在昏迷中,暫無性命之憂,其餘狀況還有待觀察。”

“好的,多謝!”

得知沈岸辭無性命之憂,一眾湘夢園弟子才鬆了一口氣。但提到嗓子眼的心始終沒能放下,終歸是怕沈岸辭因為這次的傷,再出了什麼其他的不良狀況。

喬錦月仍然穿著李香君的戲服沒有換下,她緊張的在手術室門口踱來踱去,旁邊的三師姐唐伊勸道:“小七,你去換了衣服,洗把臉吧,大師兄這還有我們守著呢!”

喬錦月雖鬆了一口氣,但仍然放不下心,看著手術室的門道:“可是,大師兄他……”

唐伊繼續道:“大師兄現在還沒有甦醒,你在這守著也見不到他啊!大夫不是說了嗎,大師兄沒有性命之憂,你先放寬心,去洗洗臉,換一件衣服吧!”

喬錦月又看了一眼手術室的門,窗影中,望見自己妝花了一片又帶著傷疤和血的臉,模樣又醜又驚悚,便點點頭道:“好的,三師姐,我去去就回。”

“好,去吧!”

喬錦月走到洗手間將戲服換作便裝,又洗乾淨了臉,重新梳了頭。

臉上的傷口已經結了痂,不再疼痛了。望見鏡中的自己,還是那般精緻美麗的面孔,只是被臉上這一道長長的傷疤影響了姿色。

若是粉黛遮掩不住這傷疤,怕是近期登臺唱戲都不能了。可眼下喬錦月也無暇顧及自己這點小事了,只一心擔憂著沈岸辭的傷勢。

從洗手間出來的喬錦月,正看見一個穿著華貴赤色皮衣的的女子在牆的一角,她正悄悄朝師兄手術室的方向望去,她那小心翼翼的神情,是生怕被自己的師兄師姐發現。

如此這般打扮的人還能有誰?喬錦月一眼便瞧出了曲卓然的背影,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自己與戲班子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麼人,為什麼那些人無緣無故的就跑到劇院找自己麻煩?

定是有人刻意指示,想必是曲卓然嫉妒自己與顧安笙在一起,就想到這樣的招數來害自己。

好惡毒的心思,差點害的師兄丟了性命!

喬錦月滿腔的怒火頓時迸發了出來,朝著曲卓然大聲叫道:“曲卓然!”

剛叫出這個名字,便想到自己的師兄師姐們還在。她不想讓師兄師姐知自己道與曲卓然之間的恩怨糾紛,便上前一步拉住曲卓然就往外走。

曲卓然為喬錦月的氣勢洶洶吃了一驚:“喬姑娘,你……”

喬錦月看也不看她一眼,厲聲道:“閉嘴,跟我走!”

換作平時,有人用這種態度對曲卓然說話,以她的脾性定會發火。

可這件事是她自己有錯在先,心中有愧,她自知沒有資格發怒,只能任由著喬錦月把她拉出去。

喬錦月把曲卓然拉倒醫院外一個無人的角落,狠狠將她一推,厲聲道:“說,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指使他們做的?”

曲卓然未曾想過,那平時乖巧的像小白兔一樣的喬錦月發起怒來竟如此狠厲。

雖說曲卓然自幼在名利場上游走,對什麼都見慣不驚。但今日見她這個樣子,又是曲卓然自己有愧在心,不免被她嚇得心驚肉跳。

她怯怯道:“喬姑娘,這件事是我做的。是我嫉妒你和安笙在一起,想整一整你出氣,但是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更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後果,對不起,對不起!”

“果然是你!”喬錦月目光中的怒火好似要將曲卓然燒掉,她一步步逼近曲卓然,怒道:“你看不慣我,你有什麼事都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傷害我的親人,為什麼?”

曲卓然喏喏解釋道:“喬姑娘,這件事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只是想在劇院鬧一鬧而已。沒有想要傷害你,我也沒想傷害其他人。是他們辦事不利,我回去一定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