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岸辭言語寬慰,喬錦月卻依舊不放心。沈岸辭的戲詞明顯唱得不在調門上,言語又吞吞吐吐,結結巴巴。

喬錦月已然發現,沈岸辭絕對是出了問題,當下心中便緊張了起來,問道:“師兄,你究竟是哪裡不舒服,你這個樣子是瞞不了我的。”

“沒……沒事。”沈岸辭勉強的笑了笑,笑意間卻眉頭緊鎖:“師妹多慮了,咱們頭一次要上這麼大的場面,我有些緊張罷了。”

“不對!”喬錦月眉心一蹙,搖頭道:“師兄你瞞不了我的,咱們唱了這麼多年戲,什麼場面沒上過,你什麼時候會這樣過?”

沈岸辭搖搖欲墜站起身,似乎要辯解些什麼,半句話還未說出口,就倒了下去。

“師兄!”喬錦月驚呼一聲,忙走過去問道:“師兄,你怎麼了師兄,你別嚇我!”

在喬錦月的攙扶下,沈岸辭勉強站起身,言語間虛弱不堪:“大呼小叫什麼,師兄不過是有些腹痛而已,不礙事的,該上場咱還能上場。沒事,別擔心。”

喬錦月瞧著沈岸辭的臉色,驚慌之中,帶著哭腔:“師兄,你就別騙我了,尋常的腹痛會虛弱成這個樣子嗎。咱們別唱戲了,去醫院看看吧。萬一是什麼急病,耽誤了,就危險了。”

沈岸辭抓住喬錦月的胳膊,吃力道:“不行,絕對不可以。你忘記師父是怎麼教誨我們的嗎,戲比天大,出了什麼事戲都不能停。而且,今天這是什麼場面你也清楚,這要是出了意外,拿不到賞錢是小,要是砸了咱們湘夢園的招牌,恐怕以後都沒人會聽咱們的戲了。”

喬錦月急道:“可是師兄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

“我……我……”話未說完,沈岸辭就暈厥了過去。

“師兄,師兄你怎麼樣啊,師兄……”喬錦月搖晃著沈岸辭,哭道,沈岸辭已然沒了反應。

“怎麼了,小七?”蘇紅袖剛唱完戲換上便服,聽到了喬錦月的哭聲,便尋聲而來。一件沈岸辭暈倒在地上,便驚道:“師兄這是怎麼了?”

喬錦月哭道:“師兄,他說他腹痛,痛著就暈過去了,這戲也唱不成了,送師兄去醫院吧,萬一耽擱了怎麼辦?”

“可是……”蘇紅袖皺眉道:“下場戲是你和師兄的《白蛇傳》,師兄不在,你和誰配戲啊?”

喬錦月拭去了眼角的淚,站起身道:“師兄這個樣子,肯定是唱不成了。眼下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先送師兄去醫院。距下一場開場還有一個時辰,《白蛇傳》的事,容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蘇紅袖沉思片刻,見並無他法,只得點頭道:“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叫幾個人送師兄去醫院。你就留在這裡想想辦法怎麼配下一場戲吧!”

喬錦月點頭道:“好!”

蘇紅袖叫了幾個今天沒有演出的師兄弟,師姐妹,抬著沈岸辭叫了一輛車,送去了醫院。喬錦月望著馬車漸漸遠去的影子,才將心放下。可唱戲的事,又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