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顧安笙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只見一旁的搭檔忙攔住他:“哎哎哎,你別胡說,咱們師父胡先生活得好好的呢。”

“什麼,純屬造謠。”顧安笙仰起頭,說道:“都死了多少年了你不知道。”

“哈哈哈哈…”

伴隨著臺下看客們的笑聲,喬錦月越發覺得刺耳。

這豈止是不尊師重道,是惡劣到了極致。師父諄諄教導之恩,在他眼裡便成了取樂的物件。

“現在啊,就只有我一個人會唱太平歌詞,除了我,沒人會。”

“你唱得好我承認,但怎麼可能就你一個人會啊,你看看我,我就會啊。”

“不可能,就只有我能會。”

太平歌詞是相聲演員的本門唱,也是戲曲的補充唱段,作為戲曲行當,喬錦月對太平歌詞並不陌生。

雖然會的不多,但簡單的也能唱上幾段。且不說自己,但凡是聽過相聲,戲曲的人,也都能哼上幾段。

這個顧安笙竟然說只有自己會唱,可曾將其他人放在眼裡?

眼前這個人確實是個風流倜儻美少年,但這個男子狂妄自大的有些過分了,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風度翩翩,喬錦月大失所望。

後面的表演喬錦月看著屬實無聊,在說的這一方面他表現的很是一般,相聲內容毫無笑點,又不上品,只有下面那些女看客們的一味吹捧。

喬錦月好生失望,這個男人空有一副好面孔,功底水平實在稱不上好,又無禮狂妄,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下面這些女看客,恐怕只是為了看他一張臉慕名而來,而不是真正的懂得欣賞藝術吧。

喬錦月一個人在幕後默默看到結束,她認為這類表演實在沒什麼意思。

一想到顧安笙對師父的侮辱,心生氣悶,不由得撞了桌子,發出“蹭”的一聲響,而自己的半個身子,竟然躍到了幕布之外。

由於表演已經結束了,看客們紛紛退場,所以沒人注意到角落裡的喬錦月。

但那一聲響,還是驚到了臺上的顧安笙。

喬錦月不曾料想自己竟如此冒失,受了一驚,急忙慌張的跑離了後臺,這一切正好都被顧安笙看在了眼裡。

喬錦月動的迅速,顧安笙沒有看見她正臉,只見到一個慌忙逃離的藍色背影。

他不知道後臺怎麼混進來這樣一個女子,但瞧著女孩慌忙離開的樣子實在可愛,不禁笑了一下。

作者的話:在相聲這一行當中貶低自己,或者貶低自己最親近的人叫做砸掛,是相聲的行業語。

相聲一行中講究臺上無大小,臺下立規矩。即臺上可以隨便拿自己親近的人取樂,並不算過錯,但臺下必須尊師重道, 在如今的相聲舞臺中仍存在砸掛這一取樂方式。

不懂相聲這一行的人會對此舉產生所誤會,因此喬錦月才會覺得顧安笙大逆不道。

當然,相聲表演也是在塑造人物形象,或高傲自大,或膽小懦弱,雖然是同樣的名字,但不能上升到演員個人,所言所做也不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