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和他們一家人商定了一下,說我們六人之中就我和雞姐跟著他們上山挖蟲草,其餘四人就在下面的鎮子裡等著。

這樣就我們兩個外地上山,目標不大,也就不怎麼算是犯了他們的忌諱了。

最重要的一點,我說我們上山完全是為了監督他們挖蟲草,以保證蟲草的質量,其餘的我們什麼事兒都不幹,如此多吉次旦他們才總算是答應了。

由於多吉次旦的父母要照顧老爺子,所以最後跟我和雞姐上山的其實就這小子一個人。

於是次日,我們準備好了路上要吃的乾糧,一些糌粑和犛牛肉乾,就正式朝著神公嶺出發了,孫瞎子他們四個則是留在山下給我們做接應。

上山的路上,我有意無意地向多吉次旦問起了此次挖蟲草要走的路線,他說我們首先是上到山上一個埡口的位置,然後繞過一片盆地,到達月亮湖,再從月亮湖繞到神公嶺的後側,從另一條路下山回來,整個過程大概要花費一個禮拜的時間,運氣好的話能挖到兩公斤左右的蟲草,加上他們家裡的存貨,大概就能完成我的那個訂單了。

三公斤優質蟲草算下來,價格大概在六十萬,而我又答應以高出市場價兩成的價格收購,也就說我們最後要付給他們大概七十萬。

我的注意力本不在蟲草上面,但聽多吉次旦這麼一說,也頓時對這玩意兒來了點興趣,一個星期的時間繞著神公嶺走一圈,就能賺六十萬,這錢似乎是來得太容易點了,怎麼聽都覺得不太現實。

但是根據我之後的深入瞭解,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兒,一些比較勤快的藏民家庭,一個季度靠著挖蟲草甚至能賺到上百萬的票子。

當然這事兒也不是沒有門檻的,首先你得對山上的情況比較瞭解,另外你得對蟲草的情況以及生長環境比較瞭解,這些當地藏民已經是積累了幾代人的經驗,挖蟲草才能有這麼高的效率。

如果說讓我們這種門外漢也去挖,可能是跑遍整座山也找不到一顆蟲草。

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神公嶺山上的環境非常複雜,即便是當地人上山也免不了出意外,當地人挖蟲草的每年都有出意外死在山上的,所以換個角度來看,他們這也算是用命在換錢。

多吉次旦告訴我,由於在神公嶺後山出意外的人太多,所以那片區域已經成了一片禁地,有十幾年都沒人去過了。

也正是因為當地人都怕死不敢去,所以神公嶺後山的蟲草才多,且質量也高。

他這次要不是因為家裡急著用錢,也不會去冒這個險。

多吉次旦對我和雞姐說,為了確保我們兩個的安全,我們在達到月亮湖之後就得返程,接下來的路不能跟著他走下去。

然後他又用人格向我們擔保,交貨的時候所有的蟲草絕對都是純野生的,他絕對不會在其中摻假。

我聽完這話,關注點自然不會是在蟲草的質量上,他說過了月亮湖之後的路會非常的危險,以前死過很多人,但是根據老蠱婆地圖的記載,多吉次旦所說的那片禁地恰好就是溺蛇泉的所在。

所以我不得不聯想到他所說的那個“危險”是與蛇神教有關,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尋找蛇神教,怎麼可能中途返程。

於是我笑著對多吉次旦說道:“要走就陪你走到底,哪裡有中途走退路的道理,我這個人天生就比較喜歡探險,你這麼一說,我倒反而是想跟你去看看月亮湖後面到底是怎樣一番景象。”

多吉次旦這時連忙跟我搖了搖頭,說道:“陳先生,我這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月亮湖後面的路你們真的去不得,可不能拿性命開玩笑。

難道說你們還是不相信我,我都說了,我以我的人格擔保,交貨的時候給你的絕對是純正的神公嶺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