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頭見我這樣子,知道我是還有話要跟他說,便擺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我拍了拍老傢伙的肩膀,指了指前面的雞姐,小聲對他說道:“老人家,你看這姑娘怎麼樣?”

胡老頭瞪著倆眼珠子仔細瞅了瞅。

“長得倒是挺水靈,不過看她這身板不是幹活的料。”

我嘖了一聲。

“我說老人家,你這是在給扎格傑找媳婦兒呢還是找保姆呢,別忘了正事。”

老頭頓時會意,笑呵呵地點了點頭。

“對對對,能生兒子就成,我看這丫頭雖然瘦瘦弱弱的,但是精神氣兒很足,不錯,不錯,不看她這年紀是不是小了點呀?”

我說道:“年紀不是問題呀,小丫頭總有長成大姑娘的時候,實話告訴你吧,這姑娘名叫白靈鳳,是我的侄女兒,今年十四了,你要覺得行,我可以幫你家扎格傑撮合一下。

咱們先把這親事定下了,等過兩年,扎格傑成年了,我這侄女兒也長大了,那就可以直接辦事兒了呀。”

說到這裡,胡老頭突然轉過身來,雙眼直直地盯著我。

“老弟貴姓?”

“免貴姓陳。”

這時胡老頭從兜裡掏出一把皺皺巴巴的鈔票就硬要往我手裡塞,我仔細一看,還是九零年印的那種有四個腦袋的黑色百元大鈔,看來這老傢伙是真的很久沒和外界聯絡了,完全是和時代脫節了。

錢不多,也就五六百的樣子。

他感激涕零地說道:“陳老弟呀,這事兒要是成了,你就我的大恩人。”

我把錢推回到他手裡,面色輕鬆地說道:“成,肯定能成,我這侄女兒爹媽走得早,我現在是她的監護人,她的婚事嘛肯定得聽我的安排噻。

這恩不恩的就別說了,我主要是看你家扎格傑人不錯,值得託付。”

胡老頭兒這時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點了點頭。

“成,那兩娃娃的事兒就這麼定下了,等過兩年小丫頭長大了,我親自帶著扎格傑去城裡把她接回來。”

說著又細看了雞姐兩眼,笑著稱讚道:“我這孫媳婦看著著實不錯,親家呀,這錢你不要的話我就拿給孫媳婦了,她女兒家買點擦擦抹抹的玩意兒也好。”

說著便要朝著雞姐走過去,我連忙一把拉住了他。

“誒,這可使不得,親事嘛是我們兩個定下的,她年紀還小,哪裡聽得這些東西嘛,還是等過兩年她長大點了我再跟她說。”

胡老頭想了想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和個十四歲的女孩提婚事的確不太合適。

於是他又笑著說道:“那好,這錢我就先給孫媳婦兒留著,等她以後嫁過來了我再拿給她。”

事情說到這裡,我想著咱現在都成“親家”了,我們這下去你家待兩天,補充點物質總不算過分了吧。

誰知事情談完以後,老傢伙還是拉著扎格傑就要走,完全沒有要招待我們的意思。

我連忙又叫住了他。

“胡老大哥,我們這初次來北扎草原,人生地不熟的,你說……”

老傢伙明白了我的意思,但臉上卻露出很是奇怪的表情。

“咋,難道你們真的要跟著到我那裡去?”

我心裡暗罵道,老子要不是想到你那裡去補充點物資,你以為我真有那閒工夫跟你瞎扯淡呀。

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老頭的話雖然可氣,但我臉上還是笑呵呵的。

“瞧你這話說的,那事兒咱們都談好了,我到你那裡去坐坐不過分吧。”

我看此時胡老頭的臉色顯得有些為難,他如此的抗拒外來人,我想可能是跟他守墓人的身份有關,他的家裡應該是有不能讓外人見到的東西。

雖然如此,但這老傢伙又怕得罪了我,導致扎格傑的婚事吹了,所以最後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他小聲地對我說道:“要去我哪裡待待也行,但是你們要記住的話,到我家之後,東西可以看,但什麼都不要亂碰,也什麼都不要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