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是故意要去找死,只是有急是要辦,身不由己。”

胡老頭說道:“去那鬼地方能辦什麼正事呀,莫不是想找火麝?你們這些城裡人呀,真的是沒一個好東西,要錢不要命。”

要是乍一聽他這話,我可能還明白不了他的意思,但是我記得之前扎格傑跟我說過,昔日裡拉雖然危險,但唯獨有一種人不怕,偷獵者。

之前我講到,昔日裡拉那地方,由於中心處有一個藏屍洞,導致周圍很大一片區域屍氣沖天,動植物皆無法生存,唯獨冥花曼珠沙華能在那裡盛開。

但實際上在昔日裡拉的邊緣地帶,還生活著一種食草動物,也就是胡老頭所說的火麝。

說這火麝以血紅的曼珠沙華為食物,它的外形和鹿差不多,但它渾身的皮毛火紅,且十分柔順,是極佳的皮草材料,據說一張火麝的皮能賣出五六萬的天價。

如此大的利潤之下,便有了些不怕死的人會去昔日裡拉的周邊偷獵。

當地人都知道昔日裡拉是死亡之地,是生人絕不能涉足的地方,要說這世上有什麼東西能讓人連命都不要的,那也只能是錢了。

因此我說我們要去昔日裡拉辦事,這胡老頭下意識地就以為我們是去偷獵的。

我對胡老頭說道:“您誤會了,我們去昔日裡拉可不是為了錢,再說了。”

我指了指一旁的楊石。

“我這位兄弟現在的錢,三輩子都花不完,我們不可能為了幾沓票子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那你們到底要幹啥?”

“不好意思,情況特殊,不便透露。”

胡老頭本就是一個有著很多秘密的人,知道保密的重要性,見我們不願意說,他也就不多問了。

之後我們又隨便聊了一會,胡老頭突然問道:“我很好奇,陳老弟才二十六歲,這麼年輕咋會有這麼大個侄女兒?”

我本來正喝著酥油茶,這時候一口噴了出來,這一路上過來雞姐經常看到我和扎格傑嘀嘀咕咕,心裡早就懷疑我在暗中使什麼壞,這時候聽胡老頭這麼一說,她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

“什麼侄女?誰是誰的侄女?”

我心想大事不好,這時候要是漏了陷,被雞姐暴打一頓不要緊,但要是讓胡老頭和扎格傑知道我騙了他們,搞不好我們三個當即會被趕出去。

我的額頭上頓時滲出冷汗,好在我反應及時,悄摸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咒,拍在了雞姐的背上。

這符咒是《打更人秘典》上記載的定身符,能在短時間內將人定住,按理說像雞姐這種懂風水的人是不會中這種小把戲的。

但這時候她心裡怒火中燒,正要對我發飆。

這人就是這樣,一旦怒了,就會失去理性,因此這時她便中了我的招,嘴裡的話還沒說出來,人就被定住了。

胡老頭有些疑惑地瞅了瞅我。

“咋,難道她不是你侄女呀?”

我忙笑著說道:“是,怎麼不是呢,只是這小姑娘臉皮子薄,見了外人就不知道咋說話了。

對吧,我的乖侄女。”

說著又用手在後面按著雞姐的腦袋強行點了點頭,這時候看她的臉上,像是想把我生吞了。

隨即我又立馬對胡老頭說道:“那個胡老大哥,我們這趕了兩天的路,現在都累得不行了,你能不能給我們弄個房間休息一下呀。”

胡老頭點了點頭,當即給我們安排了一間大房,老頭兒家有些寒酸,就連床都沒有,屋裡的地面上只鋪了幾張草蓆。

寒酸歸寒酸,但這還是比露宿荒野要好太多了。

我帶著雞姐和楊石進屋之後,連忙把門給關上了,這時才撕下了雞姐背上的符紙,要跟她求饒。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知道雞姐這裡肯定是瞞不過去了,便將之前糊弄扎格傑和胡老頭的謊話全都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