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吃食下肚,我們帶上東西,準備幹正事了。

胡老頭拿了一袋那種黑豆子給我,以備不時之需,這時候扎格傑突然走到和我和胡老頭面前,淡淡地說了句:“我也要跟著進去。”

他突然說出這種話,我並不覺得吃驚,剛才吃飯的時候其實我就已經看出點苗頭了,扎格傑是放心不下我們,擔心明天這時候我們從裡面出不來。

當然,他心裡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他的白妹妹。

其實在我看來,我們此行完全就是生死難料,扎格傑真的不該跟著我們去,他要是出點什麼事,我也實在對不起胡老頭。

但是很明顯,這小子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完全沒搞懂其中的嚴重性。

最重要的一點,他和雞姐要真是情侶關係我這也沒啥好說的,但這所謂的親事是我瞎編出來的,他要是因為這個跟著我們進去遭了難,我良心上實在是過不去。

所以這時候我還是勸他老實跟他爺爺在外面守著,給我們當接應,但是我聽他之後說話的口氣,知道他是鐵了心了。

我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這瞎話果然不該亂說,之前騙他的時候我哪裡想到這傢伙是這麼個死腦筋呀。

話剛說完,這時胡老頭突然發了飆,一腳踹在了扎格傑大腿上。

“個沒出息的玩意兒,你有種再說一遍?”

看得出,扎格傑平時很怕胡老頭,三年前他離家出走的時候,也是瞞著胡老頭才跑了的。

平時胡老頭罵他的時候,他基本上都是慫眉慫眼的低下頭,可今天這小子像是吃了火藥一樣,這時候不但沒低頭,甚至敢對著胡老頭吼了。

“我說我要跟著一起去,咋了嘛!”

胡老頭也沒料到他平時慫樣子的孫子這時候會有這幅表現,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半晌他才扭了扭脖子,掰了掰手指。“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

“說十遍也是說,我要跟著一起去!”

胡老頭掄起拳頭就要揍他,我連忙把他拉住。

“哎別別別,孩子大了,可由不得你了,您不能再像揍小屁孩一樣揍他呀。”

我的言外之意是扎格傑馬上就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他想要保護自己的女人。

胡老頭算是個人精,自然能聽懂我的話,他咳嗽了兩聲,瞥了瞥旁邊的雞姐,終究還是把拳頭放下了。

如此,扎格傑也加入了我們的隊伍。

胡老頭取下自己脖子上掛著的一個類似於雞蛋的玩意兒給扎格傑戴上,說道:“行,有點你阿爸那意思了,是我家的種。”

見胡老頭想開了,我心裡也算是挺高興,笑著說道:“喲,啥玩意兒啊。”

“護身符。”

“咋,就只給你家扎格傑呀?”

說著我拍了拍旁邊楊石的肩。

“我和老楊是外人,沒我們的份我們也不眼饞,但你這孫媳婦兒總得照顧一下吧,這還沒過門呢,您老人家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玩偏心呀,一碗水得端平了。”

我這只是開個玩笑,想逗逗這老傢伙,誰知他卻是很認真的說道:“孫子就一個,要是沒了我就絕後了,孫媳婦兒要是沒了,可以另外再找一個嘛。”

我被老傢伙的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笑著給了雞姐個眼神。

她冷哼一聲。

“誰稀罕呀。”

然後提著東西就走開了,扎格傑見狀連忙追了上去。

“白妹妹,要不這東西還是給你吧……”

不得不說,這一路上有了扎格傑這塊活寶,倒是給我添了不少笑料。

但是我的心裡清楚,這些玩笑話也只不過是苦中作樂罷了,畢竟我們將要面對的可能就是死亡。

試想一下,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四個都沒出來,胡老頭等不到人,一個人落寞的回家,這種結果誰還能笑得出來呢。

之後我把胡老頭給的黑豆子分成了四份,讓每個人都帶上了點,隨即我又拿出之前在莊縣買的防毒口罩戴上,以抵禦昔日裡拉有毒的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