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吵了莫吵了,這親孫子外出三年都沒回過家,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這做爺爺的不能太苛刻,要是再把他罵走了,最後難受的還不是您老人家。”

胡老頭兒聽了我這話或許是覺得有道理,終於不再罵扎格傑了,一把拉住他的手。

“走,跟我回家。”

說著便要帶著扎格傑離開,這時扎格傑停了一下,對胡老頭說道:“這些是我的朋友,他們也得跟著我們一起回去。”

胡老頭這時候才抬起頭正眼瞅了瞅我們三個,隨即很是冷漠的說道:“我那裡不招待閒人,讓他們該去哪兒去哪兒。”

我一聽他這話頓時不樂意了,什麼叫該去哪兒去哪兒?我們跟著扎格傑好不容易走到了這地方遇見了他,他這是不怎麼歡迎我們呀。

扎格傑說道:“我說了,他們是我朋友,他們是外地人,根本不熟悉路,而且馬上風季要來了,我們要是不幫忙,他們得被黃沙活埋了。”

胡老頭說道:“不管我的事兒,我說了,我那裡不招待閒人。”

這時扎格傑有些火了。

“爺你還是老樣子,不願意和外面的人接觸。”

胡老頭不以為然地說道:“你知道就好,外面沒好人,我不讓你去接觸他們是為你好。”

扎格傑說道:“不接觸外人,那我以後的婚事咋辦,娶不到婆娘,你就等著咱們家斷子絕孫吧你。”

胡老頭這時候哈哈一笑,說道:“哎,我家扎格傑長大了,想婆娘了。”

這老頭似乎就喜歡說這種讓扎格傑尷尬的話,當著我們三個外人的面,這小子臉蛋子頓時紅成了猴屁股。

胡老頭接著說道:“這個嘛你不用擔心,爺爺我早就給你安排好了,胡捷家的姑娘還沒嫁人,等過兩年你滿十八了,我就送五頭黑羊過去,這婆娘不就娶回來嘛。”

說到這裡,我見扎格傑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眼睛鼻子幾乎都要扭曲在了一起,好像他爺爺說的那個女孩很不合他的胃口。

後來我才知道,胡老頭說的那個胡捷是現在少數幾戶還住在草原北端的人家之一,同樣也是牧民。

至於他說的那個胡捷家的姑娘,那真是用語言不太好形容,三十歲的年紀,二百五十斤的體重,妥妥的一架草原坦克。

由於長時間居住在這環境惡劣的地方,那面板狀態就和胡老頭差不多,又黑又皺,所以說那不僅是架坦克,而且還像是F洲產的。

瞭解這個背景之後,你再看扎格傑此時的表現,便也不覺得誇張了。

胡老頭的想法很簡單,孫媳婦只要是個女的,能給他們家裡傳宗接代就行了,至於什麼年齡相貌之類的因素,完全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他的想法雖然如此,但扎格傑哪裡受得了這個呀,而且這小子心裡在惦記什麼我也很清楚。

後來扎格傑又對胡老頭好說歹說,但這老傢伙就是不同意讓我們也過去。

我心想著以我們現在這狀態,要是得不到食物和水源的補充,又失去扎格傑這個嚮導,那之後真的是必死無疑。

我腦子裡轉了轉,想著這老傢伙你跟他講道理講不通,那就得想個法子套路一下他才行了。

於是我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說道:“老人家,方不方便到一邊來聽我說兩句?”

本來我這時候是要求人家收留,人家不同意那我臉上的表情應該是很焦慮,但我這時候偏偏表現得很是淡定,老傢伙瞅見我這臉色,反而是被我唬住了,於是便跟我走到一邊去談話。

我剛才看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這胡老頭雖然有本事對付那銅頭傀儡,但他並非我們風水行當中人,他之前的神通完全得益於那把奇怪的黑色豆子。

這時我點了根菸,又遞給胡老頭一根,老傢伙搖了搖頭表示抽不慣,便又掏出自己的土煙槍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