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沙塵暴裡眼看就要迷失方向,而這時我們的馬突然又受了驚,幾個人先後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然後是最戲劇性的事情出現了,由於我們的行李和食物都綁在馬背上,四匹馬受驚之後像沒頭蒼蠅一樣橫衝直撞,很快便消失在了周圍的漫天黃沙裡。

我用衣服捂著嘴,很絕望地大喊道:“這下徹底玩完了,等著被活埋吧!

大家排排躺好,也算是有個伴了,扎格傑你狗日的過來,我特許你和雞姐躺一起,讓你們做對亡命鴛鴦。

至於我嘛,幸好這次是把蓮花燈帶出來了,臨走能有舒瑤在身邊老子也算是不虧!

至於老楊嘛,你就只能是自己打個窩了,要是不嫌棄的話,跟我躺一塊也行!”

風太大,很顯然他們都聽不清我的這一通瘋話,這種情況下我們即便是喊破嗓子相互之間也根本沒有辦法交流。

眼前的沙塵越來越大,我已經是完全睜不開眼了,經歷了之前的一些事,我可以說是連死都不怕,但我這時候卻是怕了這種絕望的感覺。

這就是真正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活泥鰍下了開水鍋,再怎麼蹦躂都是白費力,我本來就這麼等死了。

這時突然感覺有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勉強睜開眼睛,原來是扎格傑。

這小子一隻手拉著我,另一隻手瘋狂地揮動,好像是想要告訴我什麼。

見我沒反應,他又用力拉了拉我。

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四人之中,唯獨他對這裡的環境比較熟悉,他這是想要做最後的掙扎。

我轉過身用另一隻手拉住了雞姐,然後又對她搖頭晃腦的示意,雞姐很快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轉過身又拉住了楊石。

如此我們四個人在漫天黃沙中手拉著手,穿成了一串,由扎格傑在最前面帶路,我們三個則是閉著眼睛跟在後面,完全靠著手臂之間的牽引來判別前進的方向。

我們在沙塵暴裡走了又有一個多鐘頭,突然,我聽見耳邊的風聲小了,睜眼一看,只見眼前一片昏暗,原來扎格傑把我們帶進了一個陌生的山洞裡。

雖然不知道這具體是在什麼位置,但我們總算是逃過了被活埋的命運。

我一時大喜,對他們喊道:“咱們又從鬼門關繞出來了。”

我的話音剛落,身前的扎格傑突然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我們三人連忙走上前去檢視情況。

原來這傢伙是被累暈了過去,由於剛才一個多小時在沙塵暴中一直是他在前面牽引我們,他所付出的精力和體力都是最大的,這是體力透支了。

另外,由於扎格傑在最前面要判別方向,就不可能像我們後面三個人一樣一直閉著眼睛,我們事先沒有準備防風鏡,這傢伙的眼睛已經被沙塵重傷。

他的眼眶紅腫,眼睛裡還有不少的沙子,這要是不及時清理出來,這小子的眼睛就得瞎了。

我們的大水袋被馬帶走了,但好在我的腰上還彆著一個小的水袋,於是我連忙用水幫他清洗了眼睛。

之後我們四個人便一直躲在山洞裡,外面的沙塵暴足足颳了有二十幾個小時,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風總算是停了,扎格傑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這時候我們四個人是又飢又餓,迫切的需要食物和水,即便是天黑了,我們還是決定繼續向前趕路,因為留在這裡我們是必死無疑。

雞姐最先走出山洞,這時她驚訝地喊道:“你們快來看!”

我和楊石扶著扎格傑也跟著走了出去,見到外面的場景一時間也是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