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石他爹和他二叔兩兄弟多年前雖然鬧掰了,斷絕了兄弟關係,但不管怎樣,這血脈相連的兄弟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了的。

所以張雲石的心裡一直有他這個二叔,這趟過來之前他是事先準備了不少禮品,吃的喝的補的都有。

我們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敲響了窯洞的大門,可是敲了半天裡面也沒回應。

“這大白天的,不可能躲在裡面睡覺吧?”

我的話音剛落,突然感覺背後吹來一陣涼風,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披著花白頭髮,穿著破爛的駝背老頭神不知鬼不覺地已經來到我們的身後。

他側著腦袋對著我微微一笑,好傢伙,這蒼白的臉,這一笑硬是差點把我帶走。

我嚇得一個機靈,往後退了兩步,手不小心一下子推到了窯洞的大門上。

剛才我們敲了半天門沒人應,這時候那門卻又吱地一聲自己開了,門沒把我撐住,我也因此摔了個跟頭。

張雲石連忙把我扶了起來。

“陳叔,你沒事兒吧?”

我氣沖沖地從地上站起來,對著那人大喊道:“他媽的,大白天的裝鬼嚇唬人是吧!”

那傢伙這時候也不說話,還是側著腦袋,駝著背,傻呵呵的對著我們發笑。

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雲石,這人應該就是你二叔吧。”

說著我又仔細看了看他的臉,都說大侄兒像叔伯,這傢伙的長相還真和張雲石有幾分神似,而且看樣子這的確就是個瘋子。

張雲石向前走了兩步。“二叔,是你嗎?”

這傢伙的目光很快落到張雲石手上拎著的哪些東西上面。

“嘿嘿,好吃的。”

張雲石忙把東西遞給他。“二叔,你吃。”

他接過一箱子純牛奶,很是粗獷地把外包裝拆開,然後手裡捧著一盒,直接用牙齒去啃那牛奶盒子,啃得那牛奶噴了一臉。

他喝得有滋有味,最後把兩隻髒兮兮的手都舔了個乾乾淨淨。

張雲石在一旁看的很少揪心,對我說道:“小時候我聽我爸說過,二叔年輕時候是個很精明的人,沒想到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安慰了他兩句,然後幫著把東西拎進了窯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