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院子的石桌邊喝著茶,見到我,他忙起身對著我笑了笑。

“宇哥,你回來了。”

這傢伙比我大將近十歲,還叫我哥。

哎,看來這錢真是好東西,想當初他有錢的時候可是一直在我面前充大爺的,現在為了混口飯吃,也願意給我當弟弟了。

我沒一臉好氣地說道:“還待在我家幹什麼,我和你可不熟,難不成你還想留下來蹭頓晚飯?”

我這話算是比較侮辱人格的了,但他聽完之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一臉笑嘻嘻的。

這時候我媽從堂屋走了出來,說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是我求王大夫多留一會兒,我錢都已經給王大夫了,你就讓他給你檢查一下身體嘛。

咱們陳家還指望著你這根獨苗開枝散葉,你說你要是有個什麼好歹讓我和你爹怎麼活。”

我很是無奈地說道:“媽,我不是都跟你說了我沒事兒,我上午就是有點貧血。”

“你又不是醫生,懂個啥喲,你就讓人家王大夫看看嘛,又不得少塊肉。”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這兩代人之間的代溝真的是跨不過去,有些事情我不管怎麼和爹媽說,那都像是在對牛彈琴。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我也不想多解釋了,聽了他們的就是,不為別的,就圖個耳根子清靜。

“行行行,讓他瞧,看看你這兒子有沒有得什麼癌症。”

“呸呸呸,少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這時於舒瑤也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端著一盤點心,放到了王文斌面前的桌子上。

又用溫柔的聲音說道:“王大夫,家裡也沒什麼好東西招待你,您見諒,我丈夫的病就麻煩你了。”

王文斌忙笑著點了點頭。

“哪裡哪裡,我這行醫的,救人是我的本分。”

這點心是之前四姐從於家帶過來的,做法應該是糖漿裡裹了各種高階的果脯堅果之類的東西,這玩意兒聞著香,吃起來卻是甜得齁人。

現在的人早已經不喜歡這類點心了,但當時的人肚子裡沒油水,就喜歡這種高能量高甜度的東西。

你就說那五仁月餅,我是咬一口嚼半天也咽不下去,一吃就犯惡心,但這東西卻是我爹媽那代人的最愛。

王文斌鼻子很靈,一聞味就知道盤裡裝的是好東西,正要下手抓一塊,但目光卻別另外的事物給吸引了。

狗日的也一點不知道避嫌,當著我的面,兩隻眼睛像是餓狼一樣盯著我媳婦於舒瑤的腿部。

相比於村裡的姑娘,我這媳婦無論是衣著還是臉上的裝扮都要高好幾個檔次,走在外面,完全就是舊社會大小姐的樣子。

說句實話,這於舒瑤就算不是耗子精,娶了她我心裡也不會不安。

因為就她這身材,這樣貌,去外面走一圈,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惦記,搞不好那天就被別人挖了牆角。

我心裡暗道,王文斌這孫子是看上於舒瑤了,這狗日的就是跟我命裡犯衝,當初仗著家裡有錢搶走了我的初戀,現在又瞧上我媳婦了。

不過這時候我倒不覺得這是什麼壞事,要是早知道的話,我當初就該想辦法介紹他和於舒瑤認識,讓他去當那耗子精的女婿,如此我現在也不會有這諸多的麻煩了。

我拍了拍石桌。

“我說王大夫,可以開始了嗎?”

這傢伙的眼睛像是長於舒瑤身上了,拔都拔不出來。

“王大夫?”

狗日的終於回過神來,舔了舔嘴角的口水。

“哦,可以開始了。”

說著,裝模作樣的又是給我號脈又是看舌苔,擺弄了五六分鐘,他的得出一個結論。

對我媽說道:“陳大媽,宇哥他沒啥大毛病,就是精力不濟,腎臟虧虛,吃點補藥調理一下就好了。”

我一下子火了,媽的,老子年紀輕輕,處男一個,你居然說我腎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