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心中放鬆下來,說:“如此我就能安心了。”

楫離又說:“他昨日對我說,他至少在這兩三年間心力不足,便想將禁空法陣之印交給我執掌。”

“你可願意?”風倚鸞問。“我猜,曜徵舅舅在離開此方世界之前,一定給你交待了不少,想必你是知道如何使用禁空法陣之印的,也知道如何操控禁空法陣。”

楫離說:“你猜得沒錯,只是……我自認為不適合接過此印,也不想擔任王朝的任何官職,所以拒絕了,所以閣尊大人還得一直擔此重任,直到我們開闢出新仙界。”

風倚鸞也不勉強,她起身親手烹了一壺仙茶,與楫離對坐而飲。

“今日似乎終於能有空,問問你那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楫離說:“是啊,如今終於能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你了,其實,這幾年我也憋得很辛苦呢。”

風倚鸞放下茶盞,隔著几案身體前傾,雙手撐在几案上,像一隻小豹子似的盯著楫離,假裝嗔怒道:“你還好意思說辛苦?你個大騙子!竟然騙了我這麼久!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年默默的有多麼揪心?你知不知道當時看著你像瘋魔了一般以身試毒,把身上弄得藍一塊紫一塊綠一塊的時候,我有多擔心?!”

楫離無辜道:“鸞兒你別這樣兇我……”

“哼,為什麼不能兇你?那你快說,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楫離便說:“當時,我在皇宮的丹房中配製魔毒解藥,曜徵尊者許我通覽宮中收存的丹方以及闢心堂內的製毒秘方,於是使我在很短的時間內,在丹藥和毒術方面頗有進境。其實我在第五個月的時候就製出了近乎完美的解藥,只是當時還想再學盡宮中收藏的毒術與丹藥之術,便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

“連我都不肯告訴麼?”

楫離說:“因為我在製出解藥之前,在通覽毒方的時候,某一日,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模糊的念頭,是與曜徵尊者曾經的禁空法陣威懾有關。後來這個念頭在我頭腦中漸漸清晰成型,於是我想研製出一種看上去十分可怕,但卻毒不死人、甚至完全不傷人身體的‘烈性魔毒’。”

“所以當時有一段時間,你以身試毒,把自己折騰得看上去十分可怕……”風倚鸞好奇道:“那這毒究竟是怎麼回事?是如何發作的?那天我只見你不停的掐訣唸咒,這大陸上便有一城一城的人不斷地倒在地上,看上去那麼真、那麼悽慘恐怖,你是如何做到的?”

楫離小口地啜著仙茶,微笑道:“鸞兒別急啊,你聽我從頭慢慢說。”他說:“所以當時我沒有急於去給師尊送解藥,便一直假裝痴迷於製毒和解毒。由於這樣的奇毒只是起於我的念頭設想,實際很難配製,能不能配成還是未知,便也不急於把這個念頭告訴任何人,另外也怕知道的人多了,會走漏訊息。”

“那為何要瞞著我?而且你還故意疏遠我,害得我為你擔心!”風倚鸞表示不高興。

楫離停頓了片刻才說:“那個……我怕你知道了,在關鍵時候就裝不出痛心疾首、關愛天下的表情了。”

風倚鸞更不滿了:“誰說我裝不出?那天與皇仙交戰的時候,後來我不是猜到了嗎,還不是裝得很像,和你配合得天衣無縫?你個大騙子,瞞了我那麼久,你道歉!”

“好好~,我道歉。”楫離輕輕握住了風倚鸞的手,充滿歉意地說:“當時是我不好,那段時間我的確沉浸於毒術,心中只想著這一件事,再後來……一直瞞著你就瞞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