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等幾人聽了霜夜的轉述,一時間都沒有說什麼,卻又再次互相看起來。

風倚鸞看看塵三鬥,又看看舅舅曜徵;冽蕊也是先看看曜徵,又看看塵三鬥;攬芷則是盯著曜徵看;而塵三鬥和曜徵則在對視。

結果看得霜夜也懵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憋了半響才問:“臣所說得可有何不妥?”

攬芷柔聲對霜夜說:“霜夜大人,這和你沒關係。”隨後她繼續盯著哥哥曜徵:“你說你當年都在瞎折騰什麼?一想起你乾的那些事情我就來氣。”

曜徵只好皺著眉頭,轉頭對霜夜冷聲道:“以後莫要再提起那人。”

若在從前,霜夜肯定會立即遵從聖帝曜徵之意,但此時,他卻不怕死似的輕聲問:“那臣該以何代稱她呢,有些事情若不得不奏、繞不過去的時候怎麼辦?”

曜徵:“……”

你們一個個的都學會和本尊頂嘴了是不是?!

於是曜徵又看向風倚鸞,似乎是在說:若不是你給他們撐腰,他們敢這樣嗎?

風倚鸞心中就納悶了,關自己何事呢?她也頂撞道:“舅舅你小心眼,事情已經發生過了,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不提,她就能被繞過去的。其實你主要是為了冽蕊前輩吧,畢竟前長使要謀害的是冽蕊前輩,對不對?”

曜徵說:“鸞兒你只說對了一半,另外一半原因是,本尊無法容忍背叛。”

冽蕊開口淡淡地說道:“你已經讓我親手把她處死了,此事就算一筆勾銷了吧,人不能總活在過去的恨意中,殺一人滅一仇,就此翻過不再掛心,若是總把每一個殺過的人都記在心裡,還如何繼續修煉?”

曜徵的神色頓時溫和下來,眉頭也舒展開了,說:“你這話很有哲理,那以後對青扇就直呼其名吧,她配不上本尊的長使之位。”

眾人同時覺得,還是冽蕊說話最管用啊。

風倚鸞卻問:“冽蕊前輩,您已經將青扇殺了?是在什麼時候?”

冽蕊說:“就是在你們進入桐木閣閉關的時候。可惜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也是無趣的很。一個人若沒有了記憶,其實也就等於已經死了一大半了,我殺掉的只是一個軀體而已。”

曜徵立即說:“我當時不應該急著抹除她的記憶。”

冽蕊說:“算了,過往不追,殺人的目的是為了除掉對手和威脅,並不一定非得從殺人的過程中尋求出快意來。”她微微一笑,風倚鸞忽然覺得,如今的冽蕊前輩比從前更多了幾分溫柔與嫵媚,戾氣也少了幾分,只聽冽蕊換了語氣對曜徵說:

“對了,剛才霜夜大人不是在向你和鸞兒稟報漱寒的事情麼,怎麼忽然就跑偏了話題,開始談論青扇了?我此時倒是很好奇,很想知道三斗的師弟漱寒在那幾年究竟經歷了什麼,最後為何會失蹤呢?”

曜徵用手指向風倚鸞:“是鸞兒把話題帶偏的。”

風倚鸞迷糊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啊?剛才究竟是誰把話題扯偏的,誰心裡沒數嗎?

……

這時,楫離也獨自來到了憶蕊閣,早上他一直坐在丹房內發呆,直到方才風倚鸞命人到處去找他,他才也趕了過來。

又過了不多時,墨平意也回來了,身邊跟著兩個人,一個是風長季,另一個便是漱寒。風長季剛才一直都和戰王仙尊他們在一起,此時便跟著墨平意以及漱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