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心想這是誰啊竟有這麼大的勇氣?

她轉頭一看,發現竟是僖王等人。

確切地說,他現在已經不是玥闔國的僖王了,而是人質盈椎。

在盈椎左手邊,跟著淇妃、以及淇妃所生的三子和兩女;在盈椎身後,跟著仲襄古、元銳立、晏鵠廣、高解熊、良問書、良溫閒等人,再後面還跟著十幾位相對略為陌生的面孔,似乎都是他們的親眷家人。

這些人足足有三十多個,全都攢足了法力,衝向聖帝曜徵。

口中還零落地高喊著:“魔君,你下辱諸侯,上欺皇仙,天理不容,我們要替先祖們討伐你!”

“你敲詐勒索皇仙,搶我們的靈石,快還回來!”

“魔君曜徵!我們和你拼了!”

風倚鸞更納悶了,心想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找聖帝白白送死麼?

要知道,就連同光聖祖都對大陸王朝和四海的盟軍束手無策,已經被氣呆了,現在正穿著褻衣飄在那裡吹鬍子呢,僖王盈椎明明已經知道聖帝曜徵那麼強,還敢帶著所有親隨大臣往上衝,如此大無畏的舉動,簡直就像飛蛾撲火一般……

而且盈椎他們手中甚至連把普通的劍都沒有,他們所有的防禦攻擊法寶早就被安枕閣收走了,每人都只剩下一雙肉拳,這拿什麼拼?而且連吶喊都喊得這麼不整齊,這是出列遊行、虛張聲勢、表示抗議的嗎?

不對!

風倚鸞正想到這裡,頭腦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盈椎君臣他們,這是另有所圖!

俗話說,知父莫若子,風倚鸞怎麼說也在玥闔國當過幾年的公主,因此還是比較瞭解僖王盈椎的,更瞭解他的不少小秘密。

因此她隱約猜到了幾分。他們莫非是要使一招金蟬脫殼,當著所有人的面拋掉此身?可是,他們為何要如此呢?又為何沒有帶著地下王城中的那些人一起行動呢?

眼看著盈椎等人從七萬諸侯中衝出,以蠻不畏死的姿態徑直衝向聖帝曜徵,曜徵卻巋然未動、一臉從容,他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而霜夜大人卻動了,他以最快的反應閃身衝到了聖帝曜徵身前,隨後提劍迎向了盈椎君臣。

風倚鸞心中一緊,她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阻攔霜夜大人。

畢竟僖王他們都曾對自己有恩,也曾在一起相處的很愉快,若念舊情,她理應上前去護住盈椎君臣,可是……如果他們真的是有意為之,就是故意想“死”在所有人面前的話,那自己上去豈不是多此一舉,還會攪擾了他們的計劃?

風倚鸞猶豫了。

就在她猶豫之際,霜夜已經向盈椎等人動手,他以八品劫仙的實力對付境界還停留在六品以下的盈椎等人,根本沒有任何懸念,那樣的實力之差,幾乎就像是修士面對一群手無寸鐵的普通白身一般。

狠辣無情麼?但這本就是安枕閣的職責。而在霜夜的眼中和心中,只有他要維護之人,只有聖帝和鸞公主,因此,無論他要面對的是低階修士,還是十品金仙,他都會一樣毫不猶豫地衝上去,絕無任何差別!

於是劍氣疾如利風,霜刃寒光乍現,如飛葉落花,飄霜卷雪。

霜夜的身形飄然穿透了毫無戰力的三十多人,在他身後,留下了一片飛濺的血光,或者是以劍氣割喉,或者一劍穿心,透胸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