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句實話,怎麼就成壞人了呢?一心一意有錯嗎?

而且……鳥類的脖子還真是靈活啊,若換成人類,這樣快速且使勁且大幅度的轉頭,非把自己當場轉死不可,那就不叫賭氣,叫自殺了。

火炎雀用後腦勺對著他,又低低地垂下了頭,把腦袋藏在翅膀的羽毛裡,憂傷楚楚地說:“算了,我懂,我也不強求,感情這事強求不來的,就算得到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

楫離:“……”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這鳥是從什麼地方學了這麼多的怪話?

難道王宮的書庫還給桐樹山中的靈獸們提供各種民間傳奇以及才子佳人的情愛故事看?供它們消遣時間?以致於這裡面的靈獸都變成了多愁善感的靈獸?

要真是這樣就太過頭了!

自己只是想給師尊配製解藥,為什麼就這麼坎坷艱難呢,為什麼要這麼曲折離奇?

難道為了解藥還得出賣自己不成?

不能啊!

於是他正色說:“其實我來,是想……”

然而他才只說了六個字,火炎雀即以極其靈動的速度,快速轉回頭,並伸出了翅膀,把翅膀捂在他的嘴上,但更確切地說,是用翅膀糊了他一臉,並用極其輕柔的、且幽怨的語氣說:

“不要說話,我不想知道你想幹什麼,也不想知道你想做什麼,對我來說都無所謂的,反正已經是被拒絕了,你再說什麼我也不想聽~,我只想說,既然相識一場,就當是一段回憶好了,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對了,我名叫小橙,你呢?”

楫離用手撥開糊了一臉的鳥翅膀,說:“楫離。”

“雞什麼?大梨的梨?還是黎明的黎?是雞叫天明的意思麼?”

“不是。”楫離又解釋了一遍。

火炎雀說:“這名字太抽象,還是不懂,唉,你這名字可真難聽。”

楫離感到哭笑不得“難聽就難聽,無所謂了。”

火炎雀終於抖抖羽毛,站起身挪在一旁,說:“行了,你可以走了,就讓我獨自忍受孤獨和害怕吧,就像你說的,無所謂了,我……”

楫離打斷了火炎雀的話:“其實我來,是為了拿到能解你們爪毒的解藥,可是……”他想說,割舌頭這種事情太殘忍了。

小橙歪起腦袋:“可是什麼?”

“不知道除了你們的雀舌以外,還有什麼能解你們爪上的劇毒?”

“你說指甲的毒嗎?我們的唾液當然就能解毒了,要不然一爪下去毒死獵物,自己再吃下有毒的獵物就把自己毒死了,我們可沒有那麼傻,所以萬物天生有天賦,我們的唾液就可以解指甲的毒。是誰告訴你說必須要舌頭的?那人可真蠢啊。不,那人可真狠啊。”

楫離聽到這話心中一陣輕鬆,本來還以為要捕殺幾隻火炎雀,並割下它們的舌頭呢,沒有想到口水就行?這就容易多了。

他又隨口問:“那如果用舌頭舔爪子和指甲,會怎樣?”

小橙直搖頭:“噫,誰會幹那麼噁心的事?你沒事會用嘴舔你的腳嗎?好惡心的,我不喜歡你了。”

楫離:“……”

謝天謝地!

小橙卻又不高興道:“這麼說,你來這裡,就是為了得到我的口水?你溫柔你善良,你陪我說話,你抱著我安慰我,你讓我不再害怕,你騙得我的心,就都是為了騙取我的口水?”

楫離:“……”

為什麼這話讓這隻火炎雀說出來,就聽上去很奇怪呢?是為了口水嗎?不是啊,是為了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