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冽蕊?”墨平意問。

風倚鸞說:“是的,冽蕊前輩答應過可以幫我做兩件事,如今只做了一件(在攻破厭塗王城的時候,幫忙給上百名野修傀儡解除了體內的傀儡符咒,救了那些野修),那麼還有一件事,我想請她幫忙去給聖帝說情,放了所有的野修。”

“她會答應嗎?”

“我會盡力說服她,再加上師父您和冽蕊前輩的舊交情,我想,這事有譜。對了,我已經幫冽蕊前輩已經恢復肉身了,如今她就在玥闔國王宮內靜修。”

墨平意看著風倚鸞:“那你剛才還騙聖帝?”

“我沒騙他呀,只是不肯告訴聖帝冽蕊前輩在何處而已嘛,因為我要保全玥闔君臣。”風倚鸞又把她如何幫冽蕊恢復身軀,如何去骨雲山,僖王如何派人幫忙找齊了所有材料的事情講說了一遍。

墨平意嘆道:“若以為師的能力,恐怕根本做不到這麼多。”

風倚鸞又說:“還有,聖帝說,他若能找到冽蕊前輩,就會回魔界,他說要把這天下交還給天下人,那麼我想,到時候他應該不會再揪著野修們不放,到時候要救出所有的野修也會比從前容易很多。我知道他們都在受苦,但還不能急這一兩天。”

墨平意點頭,聖帝境界太高,高不可及,而他畢竟是魔修,脾性恐怕不好捉摸:“鸞兒說得對,如果冽蕊肯開口幫忙的話,此事必然比任何人使勁都更容易。”

……

天漸漸亮了。

……

舞茵痕和端墟兩人一大早就出了皇都鄱埫城,坐著普通白身乘坐的那種普通馬車,端墟裝扮成車伕,載著舞茵痕,從官道上一路往西行。

馬車走得太慢,等他們找到風倚鸞和墨平意時,時間已經近午。

舞茵痕掀開車窗上的軟簾,一眼就看到了樹蔭下站著的墨平意,馬車剛停穩,她便跳下車來,三步並做兩步,疾走到了他面前,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撲到了墨平意懷中。

即便風倚鸞就在旁邊,端墟就在身後……

風倚鸞覺得有些辣眼睛,她一下子還很不習慣看到舞姐姐和師父就那樣抱在一起,雖然早就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有奸\\那個情,舊情,但是在小輩和外人面前,好歹還是收斂一點啊!

師父和舞姐姐沒羞沒臊的,光天化日之下在樹林裡面就相擁了,她就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對任何人表達思念,只能欲言又止,不敢明言。

“咳咳……”

端墟在後面,不緊不慢地停穩了馬車,把馬兒從車上解下來,一揮手把車廂收到了儲物空間內,又把馬兒牽到樹林裡面,把韁繩繫到一棵樹幹上繫好,最後又拿出一捆馬草餵馬。

風倚鸞還在想,這位老者是誰?她看出這位老者是六品中階,所以沒有想到這老者就是端墟,更沒有認出來,因為端墟以前一直都是五品中階,她不知道端墟在這幾個月拿著僖王給他的地圖,找到了好幾個遺蹟傳承,終於提升到了六品中階。

而且在好幾個月之前最後一次見到端墟時,端墟還是自己捏造出的一副年輕英俊的相貌,但此時,他扮成了五六十歲的老年車伕,還裝得有模有樣,無論神情還是舉止,都十分符合他所扮的身份,幾乎沒有破綻。

直到墨平意和舞茵痕膩乎完了,墨平意才抬起頭對端墟說:“是你?今天未裝眼瞎?”

端墟嘿嘿一笑,終於露出了風倚鸞熟悉的態度。她這才反應過來,訝異道:“是你?你怎麼也來了?”

端墟笑道:“鸞姑娘,大半年不見,還是記仇不待見我麼?”

風倚鸞輕咬著嘴唇,沒再搭他的話。

她覺得端墟若在,說話就不是那麼方便了。畢竟她和師父以及舞姐姐是久別重聚,多一個端墟算怎麼回事呢?而且端墟和楫離之間的事情,還不算徹底放下來了吧。

端墟安頓好了馬兒,儘量不讓馬發出聲響,又在他們四人周圍布好了幾層結界,這才整一整衣襬,鄭重地走到墨平意麵前,鄭重跪地施禮道:“墨尊者對我有再生之恩,請受端墟一拜!”

這下風倚鸞和墨平意都愣住了,舞茵痕倒不是十分吃驚,因為端墟已經對她唸叨過墨尊者的大恩。

墨平意趕緊扶起端墟,說:“這是說什麼呢,快起來,何言大恩,不必行此大禮啊。”他的腦子一時有些懵。

端墟起身,說:“此次多謝墨尊者出手相助,才讓我能奪回了本門的魂杖,並且終於殺掉了小師妹,解除了和她之間的雙修靈契,這雙修靈契已經摺磨了我好幾百年,她以此強行奪取我的修為,增長她的修為和壽元,卻讓我的境界始終止步不進,難以提升,而且隨時都有身死道消、神魂俱滅永世不復的危險……若非墨尊者相助,我還不知道要困頓到何時……”

面對一臉誠摯的端墟,墨平意也有些動容:“若論年歲,你該是我的前輩,同是淪落人,卻能相幫也是應該的,你不必如此……我們坐下慢慢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