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臉上是懵懂的表情:“我也不清楚,我悟到的似乎是一句話:【道不可道】。”

“道不可道?”非於輕聲重複著,若有所思。

信厚爺爺說:“這是我們在海面上的時候,所說的內容吧。”

小尾巴恍然道:“我們都聽到了,可是……為何唯獨鸞公主悟到了這道呢?”

大盹說:“也許是與天賦有關吧,所以鸞公主能從一句話、一件事中悟得天道……這是我的猜測。”

“呃~~還有這個。”風倚鸞把右手從斗篷中伸出來,舉起在面前,隨即在她的指尖冒出了一小團火苗。“這是百里師父教給我的手焰爐,而這個……你們看。”

說著,她手腕翻轉,食指與中指緊並呈劍指,對著身側無人之處一指,便從指尖陡然生出了足有五六尺長的劍形火焰!

“這是!?”塵三鬥雙眼一亮,對這劍形火焰十分感興趣。

風倚鸞輕聲說:“我也不知道這術法叫什麼,也許是比手焰爐更強的手焰爐吧,或許可以叫手焰劍?”

非於點點頭,抬腳從地面上踩下了一塊足有磨盤大的碎石,他袍袖輕揮,使這碎石徑直飛向風倚鸞身側,同時他高聲道:“鸞兒試試。”

風倚鸞會心抬手,用手焰劍斬向了大塊碎石,只一下,便將石塊從中間斬開,劈成了兩半,斷面整齊,是被灼燒過的焦黑痕跡。

小尾巴驚訝道:“天劫還附帶著傳功、傳術法嗎?”

非於說:“這應當不算是術法,更確切地說,是將鸞兒原本就會的術法凝練提升了。”

“這樣都可以麼?我什麼時候也能遇到這樣的海劫?”

信厚趁機教育道:“小尾巴,你先把族中的術法都好好學會了,再想這些可遇不可求的際遇吧,鸞公主可比你努力多了啊。”

小尾巴略有慚愧之意:“這倒也是,爺爺說得對……”

非於說:“依我的理解,這世間的術法、尤其是那些極為高妙、極為精深的術法,可都不是以我等生靈的能力便可以憑空創造出來的,那些術法大多都是從天地間、因某種機緣而獲得的,或者發現,或者頓悟。也就是說,道法存於世間,於我等出生之前便有,在我等寂滅之後仍存,我等只能發現並悟得,就像鸞兒今天這樣。”

鴻雁臉上略帶著迷茫之意:“好玄妙,好高深的說法!”

風倚鸞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前輩說得極是,方才我正是有這樣的感覺。”

非於繼續解釋道:“鸞兒原本就善用劍,又學過手焰爐,而此次天劫中又有雷火的能量,三者合一,便凝練出了新的術法,這術法不是天劫有意給她的,而是原本就存於天地大道之中,她碰巧便得到了。”

信厚聽了,緩緩沉吟道:“道,不可道,先天地而生,後天地而存,於我等出生之前便有,在我等寂滅之後仍存,沒錯,正是如此啊,鸞兒,你所頓悟的正是此意麼?”

風倚鸞說:“方才我心中並沒有如此明晰,無法用言語表述,經非於前輩和爺爺您這樣一解說,才覺得更明白了。”

非於點頭微笑道:“既然你已說,道不可道,那麼你真正所悟的道,便是永遠無法用言語表述出來的,倘若說出來了,便已不是你心中所悟的那個意思啊。”

幾人在這垂雲落星臺上,論起了“道”。

“嗯,前輩您說得也對,是這樣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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