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太傅自己說:“無妨,鸞公主不必擔心。”說著,他收起了長劍,摸出一枚也不知道是生血的還是療傷的丹藥,自己塞在口中吞下去,才又說:“應該很快就好。”

風倚鸞便只能幹看著,她又問冽蕊:“這三隻魔靈……我忽然在想,如果有人是自己進來的,他怎麼能知道應該殺掉兩隻再用血餵飽最後一隻呢?如果有人把三隻全都打死了怎麼辦?或者萬一有人太弱,被三隻咬死了怎麼辦?這樣豈不是無解了?”

冽蕊和塵三鬥同時哈哈笑起來,冽蕊用溫和的語氣解釋道:“一旦有人掉入此地,三隻魔靈便會一齊撲上來吸血,只要能及時打死其中的隨便兩隻,剩下的最後一隻就會主動求饒叫主人,併為這位臨時的主人指點方向。”

“哦。”

冽蕊繼續說:“如果三隻魔靈被一齊打死,那麼在三息之後,就又會出現新的三隻魔靈,如此反覆,直到滿足條件為止。”

風倚鸞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卻說:“這樣的佈置好麻煩,還不如只放一個魔靈出來,讓它在口中叼一張紙條,或者貼在腦門上也行,上面寫清楚您的要求,並寫上,請給它喂血,這樣是不是就能簡單很多,大家也都省事。”

冽蕊被逗樂了,笑道:“若按鸞姑娘所說的,那還算什麼傳承?傳承中的考驗不能過於簡單,更不能等同於兒戲,設定傳承的目的,是想透過這種方式和重重考驗,挑選到最合適的人。若連前面這種簡單的考驗都無法透過,又怎麼可能有能力幫我恢復實軀?另外,如果設定得過於簡單,有些實力足夠的人會以為這裡不值得探索,會不屑於走下去,這樣也會錯失最合適的人選。”

風倚鸞恍然道:“也就是說,有人得經歷了九死一生,才能有資格去救冽蕊前輩呀。”

這時,魔靈終於吸飽了血,小小一團縮跪在地上,稱晏太傅為主人。

晏太傅扯出一條白絹,纏住左臂,不等冽蕊指點,便對這魔靈下令:“去帶路。”

他們此時身處於一個不算很大的地洞之中,左右不過三五十步,四周皆是堅硬厚實的灰白色岩石,魔靈飄在空中,往左前方飛過去,並停落在一根不起眼的石柱上。

冽蕊說:“對了,是用這根石柱,撞開面前的洞壁即可。”

風倚鸞說:“竟然如此暴力?不是應該有機關或者解迷之類麼?”

冽蕊說:“當時太倉促,根本沒有時間設定什麼機關,再說魔修傳承大多不玩那一套,正道門派才喜歡解迷。”

晏太傅看看風倚鸞,說:“鸞公主,有勞了。”

風倚鸞點點頭,走過去抄起了那根石柱,對她來說不算十分沉,她雙臂發力,足下蹬步,對著面前的洞壁疾衝幾步,用石柱的一端狠狠撞向厚實的石壁,本以為得多撞幾下才行,沒有想到,只一下,石壁便轟然坍塌,露出了一個不大規則的圓形洞門。

冽蕊畫像飄上前來,說:“這堵石壁後面應該封印著幾十只雪巖獸,你們聽,那些雪巖獸正在甦醒。”

石洞的另一端果然傳來許多悉悉索索的異響,如同利爪磨在石頭上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飢獸牙齒的咬磨聲。

“幾十只?這麼說需要打一場了?”說話的同時,風倚鸞已經握住了屯雲重劍的劍柄,隨時準備出擊。

“不必,跟我來就好。”冽蕊畫像飄然飛進了洞門,以氣息威壓,震懾住了洞內的兇獸,而那些異響聲也隨即嘎然而止。

風倚鸞看看晏太傅,對著他點了點頭,手中握緊屯雲劍,踩著腳下的碎石小心前行,步入了一個更大的岩石洞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