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墟自作主張要從品茗閣旁邊的雅居搬回到丹房,要和楫離住在一起,眾人也都由他隨心往來。

風倚鸞和楫離以及端墟圍坐在一起,將屯雲重劍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她便提起造軀秘術之事。

“你不妨將此秘術告訴僖王。”

端墟的第一反應便是:“為何?鸞姑娘忽然替僖王說話,有何緣由?”

風倚鸞心想,端墟這傢伙果然心眼細密,僖王還想讓我瞞過端墟?呵呵……

於是她簡單說:“我對僖王發過了毒誓,不能把實情說出去,但我能對你保證,僖王不會將此術用於邪道上。”

端墟一笑,看著風倚鸞說:“我們離開王宮的這段時間,鸞姑娘遇到了什麼,發生了何事,以至於有所轉變?楫離兄,你有沒有覺得,鸞姑娘的態度有所變化?”

楫離說:“並未覺得啊。”

端墟搖頭道:“我旁敲側擊打探了大半年,都未打探出任何結果,然而我與楫離兄離開這王宮不過一月,僖王竟然就將真相實情親口告訴了鸞姑娘,還又讓鸞姑娘發下了替他保密的毒誓,此事聽起來,難免讓人多想多疑啊。”

風倚鸞說:“的確是你多疑了,此事並沒有那麼複雜的。”

“那不妨說出來聽聽?”端墟故意激她。

“不能……我立過誓的。”

端墟又笑道:“你看,鸞姑娘從前說話可不是這樣的,就在一個月前,鸞姑娘還站在我們這邊,猜測僖王的意圖,而如今已經是一副盡知宮中秘密,卻不能告訴你我的態度,而且還使勁偏向著僖王說話,嘖嘖。”

楫離沒有接話,而是微微低下頭,拿起燒開的水壺泡茶。

風倚鸞說:“當時我並不知道實情,而如今我有自己的判斷,這有何不妥?”

端墟卻把話題扯到了別處,用一種讓人聽了很不舒服的語氣說:“果然,女子不可以送進宮中,若看到這滿眼的富貴,很容易變心的。”

風倚鸞從未見過端墟這副模樣,她猜到,這話中另有他意,一定是因為端墟那小師妹的緣故,才會讓他產生這樣的偏見。

但她心裡雖然明白,卻仍然忍不住起身怒道:“端墟前輩!你這話是何意?你是在將我與你的小師妹相提並論?我並非那樣的人,這宮中確有隱情,僖王也決非你所以為的那種昏君惡人,你既然抱持著這秘術,教與他又如何?”

端墟平靜地坐著,不笑不怒,果然感慨道:“我的小師妹從前也是類似的表現啊,可見女人,都是一樣的,我本來還以為鸞姑娘是個為人豪爽、義薄雲天的女子,然而……你這一番模樣,卻真讓我恍然想起了小師妹當年的樣子。”

楫離聽不下去了,開口說道:“端兄啊,這玥闔王宮中即便真有秘密,鸞姑娘不能說,是因為她發了毒誓;僖王不能說,或許也另有原因;端兄若不想將此術傳授與僖王,那不傳便是了,又何必要用這樣的話來激鸞姑娘呢?”

端墟卻說:“那何必又要提起我的小師妹,徒惹人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