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依然一騎當先,騎著夜無蹤,扛著攬意重劍,站在玥闔大陣的最前面,戰意十足。

在他對面,茂王身穿著平常上朝穿的王袍,一頭褐髮梳得整整齊齊,卻戴著一頂花紋奇特的沖天冠,在他身下騎著一隻青灰色的鱷狼坐騎,坐騎體型高大結實,表皮有著山中岩石一般的質感,看上去防禦力和攻擊力都極強。

茂王敖午的身邊兩側,一字排開著太子敖趣、二公子敖玖、三公子敖守、四公子敖緊,以及十幾名死忠於茂王的近臣。

這十幾名忠臣無論修為高低,無論從前是文臣還是武修,全都穿著不怎麼合身的盔甲寶甲,拿著各式兵器,擺出了誓死守城守國之意。

風倚鸞對元銳立說:“看茂王他們擺出來的這陣勢,有種悲壯之感呢。”

元銳立點頭:“而且今天又正好是個陰天,感覺隨時可能會有狂風大雨來臨。”

風倚鸞嘆道:“天氣都這麼配合茂王,瀰漫著這麼一股陰悽悽慘兮兮的味道,真是搞得反倒像我們玥闔國大老遠跑來欺負他們厭塗國似的。”

元銳立輕輕抽動著鼻子,說:“鸞公主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味道不大對勁啊,今天空氣中似乎有一股奇怪的氣息?”

風倚鸞也左右吸吸鼻子,說:“我開玩笑隨口說說的。你這一緊張起來,我倒也真覺得空氣中的味道不對了。”

“鸞公主一定要小心些,我看茂王那邊的陣勢,只怕其中有詐。按正常人的思維,他就算要孤注一擲,也不應該只帶這些文官模樣的人出來充當武將撐場面呀。”

風倚鸞原本打算,只等著身後的十方士氣大陣拉昇到六品之後,她就提劍衝出去把對面那一排人全都打趴在地上。

但此時聽元銳立這麼一說,她自己心中也琢磨,也覺得不對勁,於是沉下心來,決定先摸清對方的虛實再出手。

對面,茂王見她遲遲不動,冷笑道:“蘅翠公主,算你命大,本王始終沒能殺得了你,這是本王的失誤,你玥闔不是下了戰書要與本王對決麼,為何還不出戰?”

風倚鸞說:“茂王您說話還文文縐縐的呢。對了……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想問茂王,你家四個兒子,為什麼名字差別好大?不像同一個輩份的呀?”

茂王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竟會有人在兩軍陣前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他怒道:“本王的四子都不是同一個母妃所生,這與你有何干系?何況普天之下,人盡傳言你並非僖王親生,實際上是不知從何處撿來的野種!我敖氏的國,敗毀在你這等野種的手中,真是讓人恨極,怎能讓人甘心!”

風倚鸞神色淡然,嘻笑著問:“茂王,您的意思是,你敖氏的國若敗在了出身比你更高貴的人手中,你就不恨了?”

茂王咬著牙狠道:“本王恨不能生剖了你的皮肉,以解心頭之恨!”

風倚鸞假裝害怕:“茂王,我可是第一次見你啊,就不能好好說幾句話麼?”

這時敖緊提手中劍,站出來指著風倚鸞呸道:“呸,若不是你這小賤人,我厭塗怎麼可能落得這般局面?”

“又怪我咯,難道讓你們世世代代騎在我玥闔頭上拉臭臭你們就高興了?”

“賤人!少再廢話!”

風倚鸞被敖緊罵著,依然不動怒,依然笑著說道:“敖緊啊,我們倒是見過很多次了,還打還好幾次架,可惜你都沒能打贏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活著?你那兩個小同伴都已經被關進天牢裡了,唯獨你還在這裡逍遙自在?”

這時茂王轉頭瞪了四公子敖緊一眼,示意他閉嘴,別再跳出來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