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墟走到薇花身邊,叫醒了她。

薇花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簾,雙眼無神而遲滯地看著他:“你是……是你?”

“公主還是記不住我的名字麼?”

“你是,端墟?”

“沒錯,是我。”

薇花公主掙扎起身,撲進了端墟懷中:“你把我帶回來就走了,就再不見面了,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裡,終於想起來看望我了麼?”

端墟沒有躲閃,但也沒有伸出雙臂,只說:“公主還不知道,僖王大敗了悍殤國,此時正在前面的大殿中慶賀。”

薇花問:“你為什麼不在大殿那邊?”

“大殿那邊群臣都在,我不方便露面,推說累了想靜休,僖王就放任我獨自回去休息了。”

“那你來找我,是要救我出去麼?”薇花直截了當地問。

端墟說:“沒錯,我是來救你走的,但不是今晚,我得先和你商量好一件事情才行。另外還得經僖王點頭,不能偷偷把你帶走,否則僖王若追查下來,我可擔不起。”

薇花不問僖王,只問:“去什麼地方?”

“我打算帶你去我的師門。”

薇花鬆開了抱著端墟的手臂,並往後挪了半尺的距離:“師門?野修?在什麼地方?不,我不去,我不能去,我是玥闔國的公主,怎麼能去野修的地方,怎麼能和野修混在一起?”

端墟無奈地心想,果然啊,鸞姑娘和這什麼薇花公主,果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他耐著性子說:“難道你想一直呆在這宮裡,一直被這樣關禁著不得自由嗎?”

薇花縮著身子說:“不想。但我也不想和野修混在一起。我是公主,是王族的血脈呀。”

端墟用哄小孩的語氣說:“公主,我帶你走只是權宜之計,以後你還能回來的,你先別急,先聽我說。”

薇花抱著自己的膝蓋,瘦弱單薄的身體蜷成一團,用不信任的眼神斜眼看著端墟,一言不發。

端墟說:“你也該知道,你的身體已經被寇重五毀了,無藥可醫,無法可救,放著你不管的話,你只能是死路一條,而且以你的體質,已經無法修煉正常的功法。”

薇花公主聽到這裡,忽然爆出一聲尖叫:“我知道,不必你說我也知道!”話音還未落,她已經痛哭落淚,捂著臉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端墟被薇花這一嗓子著實嚇了一跳,他退了小半步,定了心神,才繼續說:“公主別急著哭,我正想告訴你,我長無絕宗有一門特殊的功法,正好適合你修煉;另外,我有辦法替你重造一副身軀,這樣也就解決了你至陰之體的弊端。你若肯拋下現在的這副身軀,只留元神,與我一樣,我一定會認真幫助你修煉。”

“這樣可以麼?”薇花止住了哭聲,抬起頭看著端墟,可見,她動心了。

“只要你不嫌棄野修門派。”端墟說。

薇花咬著嘴唇,沒有答話,把下巴搭在膝蓋上,雙眼盯著自己的腳尖,不知在想什麼。

端墟說:“要知道,僖王一心想得到本門的造軀之術,否則他為什麼會把我留在宮中,好吃好喝的供著?”

薇花問:“父王也對野修門派的東西感興趣?你教會他了沒有?”

“沒有,我至今還未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