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離開寇府,低空飛至悍殤王宮門口,有幾人早已捆好了胳膊,自縛於宮門前,跪得整整齊齊。

安枕閣發話,世間無人敢不從。

即便是指明瞭要取他們的性命,也不得有半點反抗之意,否則,就不是一個人服罪那麼簡單了。

生不如死這四個字足以讓所有人戰慄,雖然還能自由活著的人都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樣的生不如死法,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句話絕不只是說一說那麼簡單。

王宮門口的禁衛們都像木雕一樣站著,見到無塵翡衣大人來,都遠遠地,連大氣也不敢出,真恨不能把自己和宮牆或者地面融為一體,好讓無塵翡衣看不到他們。

當然,霜夜也壓根沒有看那些禁衛。

他只冷眼看向這幾人,一言不發,又取出了那柄銀光若雪的長劍,他口唇微動,輕聲唸了幾句口訣。

風倚鸞心想,這傢伙又要招來漫天烏雲了,今天這轂錯城裡的普通老百姓可真夠嗆的,肯定有不少人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呢。

霜夜唸完口訣,左手呈劍指,指向面前這幾人,右手持長劍,往空中一指。這一次,並沒有烏雲炸雷,更沒有恐怖駭人的天象,只見在這幾人的身體下方,平地現出了幾道遁光,託著幾人,以極快的速度,嗖嗖幾聲直升到了高空中,很快就化為幾個小小的光點,消失不見了。

“這樣也可以?”風倚鸞小聲驚訝道。

她忽然想起,去年在比膽山上時,她曾一時起意,把衛家的一名野修傀儡家奴送到了高空中,那名家奴瞬間就被禁空法陣抓走了,此時的情景與那次有相似之處。

這禁空法陣真的太強力,太可怕了。

霜夜收起了長劍,輕描淡寫地說:“借用禁空法陣送幾個人罷了,不費什麼力氣。”

……

此時,最後一線夕陽隱沒於西山,淡淡的暮色籠罩了四野,風倚鸞與霜夜兩人算是“滿載”而歸,並肩低空飛行,回到了玥闔的大營中。

中軍大帳周圍,已經亮起了燈火,僖王早已命人安排好了宴席,設宴慶賀。

見風倚鸞和霜夜回來,僖王帶著元將軍迎上前來,喜道:“無塵翡衣大人,鸞兒,你們可算回來了,來來,這一日辛苦,先落座喝杯靈茶。無塵翡衣大人,您這些天一直都未曾飲酒,今天也算是諸事已定,稍後不妨喝幾杯,也嘗一嘗本王宮中私藏的好酒,如何?”

霜夜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沒說喝,但也沒有拒絕。

風倚鸞卻看出,霜夜大多時候對旁人幾乎都是冷著臉,唯獨和自己在一起時會笑,而此時,他對僖王也展露了一絲微笑,這能否說明,霜夜對玥闔國真有親近之意?

……

天色徹底全黑之後,特使鄭大人和禮部馮大人才從轂錯城返回玥闔大營。僖王也熱情地迎接這兩位大人落座。

鄭大人喝了兩口靈茶,先說正事:“本官與馮大人督促著悍殤國的幾位大臣清算了整整一下午,將僖王這疊清單冊子中的內容共折算出了七億多塊靈石。”

風倚鸞心想:這麼多!七億多塊靈石!

僖王臉上堆著笑,卻一點兒也不驚訝,只說:“哦,這麼多呀,和本王心中預估的差不多。”

鄭大人說:“這麼多靈石,即便把悍殤國寶庫裡現有的靈石全都拿空了,也根本不夠賠付的,因此本官與馮大人一致認為,估計得用土地、法寶等折算賠付。”

僖王說:“哦,這樣也可以,本王沒有意見,悍殤若沒有那麼多靈石,本王也不能逼著他們像下蛋一樣生出那麼多靈石嘛,對不對,哈哈。”

鄭大人聽了僖王的話直皺眉頭,不過也習慣了,就繼續說:“但如果要這樣的話,此事就得請示聖上,請聖上裁決,因為事關割讓諸侯國的土地,聖上不同意,誰也不敢輕易舉動。”

僖王說:“鄭大人說得對。”

“因此,明天一早本官就將此事奏報與聖上,等聖上決斷,還請僖王耐心再等候兩三日。”

“這是自然,鄭大人辛苦了。”僖王又大笑著說:“所以人常說,該還的終究是要還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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